啪!
施成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对着顾成海就骂了起来。
“这才?这才什么?嗯?你们这才怎么样了,是保住了各地商户通路还是高价出售了剩余的货物?什么意思,还想邀功不成?”
施成越说越气,走到顾成海面前指着他的鼻子。
“你看看你和顾成林两个人,一个个怂包样子,老子需要你们保护吗?你们心虚个什么玩意啊?被别人无缘无故骑在头上拉屎,还说自己是为了老子才忍辱负重是吗?别人来骚扰,你玩不过别人不会第一时间来通报啊,逞能逞能,现在再继续啊,哦,官面上来人就怕了?老子告诉你,你让那个县丞过来质问我试试,你看老子抽不死他。没用的东西!”
顾三收到陆远朝他递过来的眼色,赶紧扶着施成退后两步,又坐在了原来的座位上。坐是坐下了,施成嘴里却还朝着顾成海骂骂咧咧。
“见个官就怕个半死,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们怕个什么玩意?孬种,两个没用的孬种!气死我了!”
陆远拍了拍施成,嘴里安慰道:“算了算了,成林成海出发点也是好的。”
说完又对着顾成海说:
“成海,没事,施老爷的话别放在心里。他就这么个脾气,算了啊!没事!”
瞿尚兵见气氛逐渐缓和下来了,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施老弟,气大伤身啊,我看这是小事,顾成海,你还是回去将你家族长顾文同唤回来,如果还有人来问,你便直说无妨,你家几位老爷都不是怕事的人,自然为你兄弟二人担着!”
陆远刚想起来之前进了很多小商品,正好让顾临城和顾成海带去一批。可陆远反而没问他二人,先征求起瞿尚兵的意见。
“我们这次还有许多东西想拿出去售卖,老瞿啊,你家可有从商的?可以一同售卖啊!”
瞿尚兵听罢笑眯眯的说:
“家中兄弟从商的不少,不过老弟你这些物件,不都由顾家人销售吗?我那些家人从中插上一脚,不好吧?!”
“那有什么不行,本来我们就将经济大权委托与你,老瞿你就别谦虚了,你看看对面这几个怂货,看着我气就不打一处来!没出息!”
施成说这话的同时还轻蔑的瞥了两眼顾成海。
陆远赶忙打着圆场:
“我们这次所售之物颇多,分些出来最好,这样吧,各类出售之物均分,成林和成海拿上二成。临城在府城销路颇广,提上三成。老瞿,你家人在各地从商众多,拿上五成。共同分销,反正都是一家人,这样也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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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二十一世纪的上海一样,湿冷的空气夹杂着海风犹如针刺般扎在所有人的脸上,倔强的天空却不飘落一丝雪花。随着过年的临近,下沙庄园的众多雇工都纷纷开始了自己的假期,顾家庄和下沙庄园显得比往日都更为热闹。
顾家庄的众多族人虽然满腹狐疑,却还是在李文斯顿的坚持下,终于赶在年前种下了第一批马铃薯。
陆远、施成和李文斯顿兄妹认识了这么多年,可却还是头一次聚在一起过年,虽然是在这十四世纪,但姑且也算是过年吧,三个大男人倒也没什么,却把顾沁和李灵珊乐坏了,两人何时见过这么浓重的年味。
“老爷们,二位夫人,临近年限,有何需要采买?平时来往下沙的行商们现在也都不愿到处走动了,若是要采买各种应用之物,还需到西街上的坐商那儿。”
过年的氛围同样感染到了顾三,笑意满满地对几人询问。
“好,你吩咐人去买,过年嘛无外乎就是些鸡鸭鱼肉,你去叫人买去。去库房拿些银子,多买些来。另外去让顾文同通知顾家庄的族人,让每家都派人来庄园,我等发些银子当过年红包。”
“这老爷,世道不太平,庄里的族人已经蒙了诸位老爷大恩了,还要家家发银子,这”
顾三对自己这几位老爷的大手脚着实有些心疼,想了想还是开口劝道。
“无碍,每家发个一两银子有何妨?不过是些小恩惠,我们有分寸,去吧!”
陆远拍了拍顾三的肩头,对顾三事事为自己考虑感到非常高兴。
“那小的先替顾家庄上上下下感谢老爷夫人们恩德,小的这就去办。”
“诶,听说了吗,下沙的老爷们唤咱们去,说是要发过年红包给咱。”
“哟,大娘啊,真发银子啊?顾老爷没明说啊,就说叫咱去说几句话!”
“嗨,咱顾家庄得惦记着几位老爷的好,特别的陆夫人,你家制了多少肥皂了?可去老爷那儿换了铜钿吗?”
“这事就别提了,都是我家的傻儿子,一开始不让我们娘俩去那个叫义学上课,眼看着隔壁家儿媳妇真造出了肥皂换了铜钿才知道眼红。这不就耽误了嘛,家里拢共才制了百十来块。听说隔壁家儿媳一个人就造了三百多块肥皂,不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