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三走后,施成心有余悸地说道:“关键时刻,还是老瞿管用啊!顾三毕竟年轻,看不透彻,连我们都差点被张民一给蒙了。还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呢。”
陆远摇摇头反驳着施成的话。
“每个人出发点都不一样,不能说张民一就是坏人,他只不过是尽到自己身为张家人的一份责任罢了。他是张家人,自然所做的一切都要为张家考虑。骑兵一事,肯定是张炳的意思,不过被张民一正好利用上了,顺水推舟而已,想建立自己的地盘,用我们的技术拉拢收买,想让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佃户贫农都忠于张炳而已。”
陆远喝了口茶,继续分析:“其实你们看,顾文同不也一样吗?上次因为我们杀赵西的事,这老家伙还差点跟我们撕破脸皮呢!我们在这里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只有利益才是最可靠的盟友。反倒是像五四,小七之类的这些人更对我们忠诚。”
施成好奇地问道:“那顾三和老瞿呢?”
“顾三就不提了,他已经跟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了,根本不用怀疑,如果我们沦落到最后顾三都背叛我们,那就是我们自己做人太失败了,而不是他出了什么问题。真要到那地步,咱哥几个也就别混了,还是老老实实回去老婆孩子热炕头,当个富家翁算了!老瞿嘛,他和我们很像,他的本意其实和我们一样,无非是保住瞿家的富贵,不要被朝廷给莫名其妙给夺了命去,也不想当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和我们不是一样吗?只要有共同利益,瞿尚兵就一定站在我们这一边。这点是不会变的。同样的刘玉文也是如此,和瞿家也几乎一样,而且刘玉文比瞿尚兵更多了一层,他是世代的军户,可谁愿意呢?所以,如果是按这点算起来,刘玉文比瞿尚兵更靠谱。当然了,这只是理论上的推算。事实上瞿尚兵还是我们坚定的盟友,这点不需要怀疑的!”
施成和李文斯顿都朝陆远竖起了大拇指,施成佩服地说道:“陆头,你不去当心理分析师真的是社会的一大损失啊!那你索性再说说,麻重九呢?”
陆远有些不耐烦了:“你给钱不?听课不交学费啊?是不是还要分析一下王平贵和吴城元啊?你自己没脑子的?真是受不了你个戆货。”
“啊呀,你说说看,麻重九怎么样,我们能信任吗?”
陆远想了想,慢悠悠地说:“麻重九和张炳性格上有些类似。麻重九是刘玉文的结拜兄弟,而玉文又是和瞿尚兵从小光屁股玩大的。但是我一贯认为什么结拜不结拜的根本没啥鸟用,具体他们是什么关系我们又不知道。你看我们三个结过拜吗?所以说到底,还是利益。麻重九表面上加入我们,纯粹是因为得不到朝廷的赏识,心灰意冷。机缘巧合之下才被我们给忽悠过来的。但是!重点就是这个但是!麻重九今天不被重视加入了我们,而明天朱元璋要是一纸令下,对他重视了,提拔了,我敢说他都不会挣扎思考,一屁股就会坐回到朝廷那边去。”
“那特么我们还送他那些防刺服干嘛?资敌啊?”
“说你没脑子还真是,哎!”
陆远深深叹了口气,对施成实在是无语了。
李文斯顿笑了起来说道:“施头,事在人为知道不?就算明知道他会叛变,按照当时的情况我们也要送。麻重九也不傻,他自己心中会衡量的!你想想就他这种脾气,哪怕他站在朝廷这边,他就能有好果子吃了?不还是被排挤,被欺负的吗?只要我们做得到位,他早早晚晚还是能给我们当枪使的。哈哈哈哈!”
听完陆远和李文斯顿的分析,心情不由自主地有些低落。
“哎,人心叵测啊!”
陆远从身背后的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扔给施成,安慰道:“行了,别唉声叹气的。我好歹也是个学国际贸易的,你看看我现在在干嘛?天天的不是下地就是给你们当心理分析师。人灵珊怎么说都已经做起了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李文斯顿苦笑道:“陆头你算了吧,我比你惨多了,你都没毕业,我可是堂堂正正从医学院毕了业的好不好,你瞧瞧我干什么了?先是在餐厅干杂活,然后到了这里居然连餐厅打杂的都干不了,直接就下地了,活活从医学干到了农学。逗人玩嘛!要我说还是施头最好,专业对口。”
“呵呵,我是学军事的不假,但是我t学的是现代军事战术学好不好,你说,我对着一群提着砍刀,骑着马的军队,有个毛用?还是灵珊好,学新闻的,现在搞教育,多好的事情。”
陆远给李文斯顿和自己都开了一瓶啤酒,说道:“你们都省省吧,你再学,学到下辈子也赚不到我们现在四个人已经有了的这些财富。你们一个个的都别自欺欺人了。来来来,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