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简思陪陈尘跑步,跑完以后,躺在足球场上,场上人挺多,说着话的,吹着笛子的,打着鼓的,弹着吉他的,唱着歌的,好像在耳边,又好像隔了好远,k市的夜空还有密密麻麻的星空,这是这个城市不那么发达的表现,发达的城市不是污染就是雾霾,哪里还能看到一闪一闪的星星呢?
风吹过来的时候,人的心也冷却了下来,简思不觉得伤感,只是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认真。
“其实,我也喜欢过人,你相信吗?我这么神神经经的性格。”简思有些自嘲,又有些无奈。
“为什么不信?没喜欢过,才奇怪吧,感觉沫沫就属于奇怪那一类。”陈尘头枕着手,淡淡的说道。
简思想起杨沫一天到晚看着小说,到目前为止,没见过她跟哪个男生讲过话的情形。笑了笑,“那倒也是。”
这样说着,心情骤然轻松起来。
“我喜欢那个男生的时候,是初一,准确的说,初一的时候注意到他,他高我一届,他们班在我隔壁,他做操的时候站我旁边,初二的时候,我就写了封情书,那时候流行情书,写情书没想那么多,就想着我不能当一个的暗恋者,自己喜欢得心累各种累,结果别人都不知道你喜欢他,那不是太亏了吗?情书具体类容记不得了,最后一句倒是记得,说的是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无所谓,你只要知道我喜欢你就行了,是不是很无语?后来却一直等着回音,看吧,说得那么潇洒,其实我还是想要回答的,经过那么一场,后来,我就决定,那是我这辈子写的第一封情书,也应该是最后一封了。”陈尘抬起头看着简思,她抱着双腿,操场上的灯光,有一些射在了她的眼睛里,看出来了她的认真和受伤的情绪。
陈尘还是轻轻的说:“为什么呢?”她知道简思会说的,因为说出来以后,会学着忘了那些东西。
“因为啊,我认识那个男生班的一个人,他告诉我说他把我的情书扔垃圾桶了。嘿嘿,是不是有点儿悲哀,后来吧,我就开始避着了,但是流言蜚语这种东西,人根本挡不住,我每次回自己的班级都要经过他们班,就感觉那些走廊上的目光都在说,看那个可怜的姑娘,有些交头接耳的,就更让人痛苦了,我就觉得像在讨论我一样,现在我要是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会觉得,姑娘,你又自作多情了,你哪里来的自信成为别人的谈资,可那时候不这样想啊,那时候太敏感了。”
简思放开了自己抱腿的手,也像陈尘一样躺在了操场上,“其实现在回想起来,我真正喜欢他的时候,是有一天傍晚,那时候快上晚自习了,他站在自己班级的走廊上边,我站在我班级的走廊上边,他在看夕阳,我在偷偷看他,当时那昏黄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他就安安静静的呆在那里,周围一大片的光晕围绕着他,他一直都是个安静的人,那一瞬间我莫名的就听见了自己的心跳,真的,它加速了。我这个闹腾的人喜欢上了一个安静的人,想想都觉得奇怪,现在想想,我觉得这是不是我在后来的日子里,过度美化了自己的记忆呢?整个初中阶段,我就跟他说过一次话,就是有一次班上举办篮球赛,我们去借加油的大鼓,这个事情刚好归他们的老师管,找不到他们的老师,他当时刚好从教室出来,看了我一眼说,老师下去了。唉,当时我的心跳啊,又不受控制了。后来嘛,他们也毕业了,那时候没有电话,没有qq什么的,基本上也算是就此失去了联系。”
“没有了?”陈尘的声音有些浅浅的,似乎怕打断了简思的回忆。
“后来啊,读高中了嘛,我不知道他报的哪里,结果高一下学期的时候,在学校里碰见了,那时候,我以为是缘分呐,这样都能遇到,我发现我喜欢他已经变成了执念,后来,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还喜不喜欢他,就想约他出来,想亲自听他告诉我,为什么扔了我的情书,为什么不回答我,但是他从来没有赴约过,我也忘了自己当初也信誓旦旦说你只有知道我喜欢你就够了这件事情了。后来也加到了他的qq,知道他喜欢逃出去通宵打游戏,我也经常逃出去,我一般通宵都是看电视,然后大约十一二点的时候,我会找他聊天,一晚上可能聊几句,就是我一晚上的收获。”
简思停了停,也没有待陈尘继续问就继续说道:“后来啊,感觉两个人,有那么一点熟悉了,就跑到他的空间留言,留一些好像我跟他挺熟的关心他的话,结果第二次进去的时候,发现他设置了留言审核,哈哈,然后我就消停了,又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找过他。最后听到他的消息,是我高二的时候了,高二下学期开学的时候,他的朋友发消息给我说,你知道他走了吗?我问他什么意思?他的朋友就说他不读了,今天他的妈妈和妹妹把他的被子背回家了,当时我的心脏,竟然抽了一下,真的,这辈子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我那天晚上在网吧通宵,突然这个消息砸下来,我一晚上都没有安宁。后来,我们的交集就更少了,我去通宵的次数也渐渐少了下来,慢慢的也真正的放下了。对了,前学期寒假,我们家那边有一家人办喜事,我看到他了,很久没见,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我就这么跑到他面前,嘿,肖吉成,他的名字就叫这个,然后我趁他没有问出你是谁的时候,说道我是简思,他说我知道,回去以后,我开心了很久,你知道为什么吗?我就觉得,我本应该是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最终在我的生拉硬踹下,他记得我了,知道我喜欢过他,我出现过在他的生命里,我是多么的牛啊!”简思说着自己也高兴起来,大概是真的放下了吧,所以要求并不是很高。陈尘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