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晓开车带日久来到银滩边。
“你去游泳不?”蓝晓问。
“你去我就去。”
“我来大姨妈了,下不了水。”
“那我也不去了。”
“去吧,我帮你拿衣服。”
“莫不是你想看我健壮的身材。”
“爱去不去,不去拉到。”蓝晓露出了彪悍的女强人之风。
“不去了吧,我一个人游没意思,我们在旁边看看海得了。”日久说。
“好吧,那我们沿着这条路下去。”说着蓝晓继续开着车。
银滩这边人倒是挺多,到处都有穿着泳衣的人走来走去,蓝晓带着日久沿着旁边的公路往下走,路边有片小树林,长了些松树和其他灌木丛,不少烧烤摊在那摆着。
过了一条桥,这里是江流汇入海的地方,长了一片红树林,树还不是很大,有许多海鸭在那里走来走去。这边人比较稀少,桥的对面有片空地,有个小摊在卖海鸭蛋和椰子,这里的海风挺凉快的,尤其在这炎热的六月更让人清爽几分,就在这休息一下吧,蓝晓说。
蓝晓停好车,来到小摊里坐下,“我要喝椰汁”,她说。
“老板,来两只椰汁,要冰冻的。”日久说。
“要一只得了,我们一起吃一个”,蓝晓笑笑说。
日久跟蓝晓一人一条管子,一起肆虐一个椰子,他们的头碰到一起,这时又同时看着对方,日久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蓝晓,之前吻她的时候都是闭着眼睛的,很自然地。日久能听到蓝晓呼吸的声音,随着胸廓的起伏,那种像是有节奏的乐章让他不由地屏住呼吸,日久看着蓝晓的眼睛,他们四目对视。
“干嘛这么看着人家”,蓝晓的眼珠子左右避开日久的目光。
“因为好看啊。”日久说。
蓝晓放过了椰子,说:“好看就可以乱看啊,要收钱的,不便宜。”
“把我自己卖给你吧。”
“你不值钱。”
哈哈哈…日久跟蓝晓一同笑了笑。
“蓝晓,答应我,以后不喝那么多久了好吗?你喝椰汁的样子比喝酒美多了。”
“好,我答应你。”蓝晓又眯着眼睛笑了笑。
“呐,这个椰子都给你。”日久递椰子给蓝晓。
“啊,哪根管子是我的了?”蓝晓转动着椰子。
“这根”,日久说。
蓝晓听话地吸允起来。
“哈哈,你吃了我的口水。”日久坏笑。
“你骗人”,蓝晓一脸好气,随即又得意起来,“哼,又不是没吃过。”
我擦,好霸气的妹子,日久心里想。
蓝晓从车里拿来自拍杆,“我们拍张照留念吧。”她说。
“好”。
“啊,这张脸好大,不行不行,再来。”“咦,你的眼神怎么这么忧郁,再来再来。”……蓝晓似乎跟别的女孩没啥两样嘛,哈哈,日久心想。
随后蓝晓跑到旁边的空地玩了起来,时而拨弄一下长在石头堆上的喇叭花,时而拿着自拍杆自拍。再回过头看时,蓝晓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束风车,儿时玩的那种,她举着风车,迎着海风,海风将风车吹动的同时也撩起了蓝晓的长发,深蓝色的长裙也随之翩翩起舞来,活脱脱一个小女孩模样,日久情不自禁地拿起手机将这一刻记录下来,这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孩,拿着风车,迎着海风,他多想变成海风,穿过风车,穿过蓝晓的长发还有长裙,不停地,永不停歇地吹着。
日久走过去,想拥抱着蓝晓,蓝晓说:“你看,有个风车坏了。”日久看着这束小风车,确实坏了一个。“回去我要再买一个”,蓝晓继续说。
日久看着天真烂漫的蓝晓,完全想象不出这是一个涉世几年的女孩,而且跟她优秀的应酬能力,成熟独立的自主意识,说一不二的女强人形象几乎不沾边,日久看到的只是一个有着浪漫少女情怀,散发着无限春光的女孩,就像花丛里的彩蝶,像沐过雨的梨花,像麦田上的秋风,优美迷人而又不失沉稳,蓝晓给日久的感觉就是这样,但他不知道自己在蓝晓心中的感觉是怎样,或许也是一样的吧,只是他有道伤疤,蓝晓不知道的伤疤,不知蓝晓知道后在日久面前还会不会保持这样美丽的形象,至少这是日久不曾想过的,此时的他只想就这样一辈子,让空间在此刻凝住,即便时光不留情面地流逝,起码这一块地方,北海边上,蓝晓举着风车迎着海风,青丝与长裙一同起舞的样子可以成为永恒。“晓,你能听到我的心声吗?”日久目不转睛地看着蓝晓,心中使劲地呐喊。
“海景大道那边风景不错,沿途可以看见整片海洋,我们去那兜风吧!”日久说。
“嗯”,蓝晓回答,说着打开所有的车门让海风散散车里的热气。
午后,海边的阳光依旧耀人,波光闪闪的海面上零星地点缀了些渔船,远的较小,近的可以听到机器的声音。日久拿着手机记录这片美丽的海与此时美丽的心情。蓝晓说,可以拍下来做手机屏保。
“嗯”,日久回答。
“放远一点,你拍到小飞的后视镜了”,蓝晓看得很清楚。
有一艘很大的船停靠在岸边,已经是在岸上的了,破旧不堪,旁边还搭有些架子,像是在维修的样子。
“好大的船”,日久说。
“嗯,它坏了吗?好像在维修。”蓝晓说。
“大概是吧,使用久了也会老化的。”日久说。
“感情也是吗?”蓝晓突然冒出一句。
“感情是非物质化的,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跟船刚好相反”。日久说。
“就像你的名字?”
“大概是吧!”
嘻嘻,蓝晓和日久相视一笑。
在海景大道转了几圈,日久跟蓝晓来到了个比较少人的地方,把车停靠在海边,这里的沙子较粗,没有银滩的那么细腻好看。
“我们脱鞋子走吧”,日久说。
“不要,这沙子咬脚”。
“那我背你。”
“别闹。”
“捉到你了,别走…”,说着日久便追着蓝晓跑。
“听,海的声音”,蓝晓停了下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朵朵浪花涌了过来。
“听,海哭的声音…”,日久唱起歌来。
“你才哭…”,蓝晓一脸无奈,随后她蹲了下来,“我们在这里写对方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吧!”
“嗯”,日久用力地写了个大大的“晓”字。
蓝晓写了个“久”字,清秀好看。写好后,蓝晓又在两个字的中间画了个心形。
“真好”,日久说。忽然一股小海浪涌过来,刚好盖过这两个字,退潮后“久”已模糊不清,日久用力地写着“晓”字清晰可见。
“啊,不见了”,蓝晓惊讶地叫了一声。
日久抱住蓝晓,安慰她说:“没事,海水可以淹没字,但淹没不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海浪一股一股涌来,日久牵着蓝晓的手沿着海岸散步。
“开心吗?”蓝晓稍仰着头一脸调皮地问日久。
“嗯,开心”。
“你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嫉妒你吗?”,蓝晓一脸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