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快10天的院,顾敬尧总算从床上转移到了坐轮椅上。
他视线落地窗外的街景,愁眉似锁难开。
“从化验单上看,你的身体不是很乐观,正在向腿上半截蔓延,你确定不去治疗?”司徒琥拿出下午顾敬尧的身体检查报告,“治疗的话还有可能稍微克制一下,要是你不去治的话,下面可能会蔓延到手脚或者其他部位,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念念想想,为夏茗悠想想吧,她每天定点定时的站在你门口静静的看着你,心里那么内疚,要是……”
“我知道。”司徒琥话没说完就被顾敬尧打断,他抬头看向他,“就是因为清楚身体的情况所以才和她离婚的。”
司徒琥叹了口气,“我看着你们之间就闹心,一个把我当倾诉的垃圾桶,一个把我当棵树,夹在你们夫妻之间很容易被人误会是男小三的好不好。”
顾敬尧见他抱怨‘噗嗤’笑了出来,笑意里带着几分讥诮:“这说明你以后出了医疗事故可以改行当心理医生,还可以开个心理咨询所,比当医生有钱途多了!”
“我谢谢您的建议!”司徒琥嘴角抽了抽,问,“推你回病房?”
今天苏朝颜回娘家没来陪顾敬尧,司徒琥身为好哥们临时客串了一把护工的角色。
顾敬尧想了想,摇摇头,“你忙你的吧,我自己回去。”
说完,他自己推着轮椅转了个弯,出了司徒琥办公室。
司徒琥瞧着他的背影,无奈的叹息了口气。顾敬尧明知道自己的病可能恶化却到现在除了一直在吃药,就是不愿意接受治疗。放弃了百分之二十存活到看着女儿结婚生子的可能,选择了顺其自然。
看着本该相爱的两个人因为病痛而变得如今这种地步,作为兄弟司徒琥有些替他们两个难过,却也没法过多的参与,毕竟那是他们的人生。
顾敬尧一个人推着轮椅走着,拒绝了护士的帮忙,推着推着,无意识走到了霍恩泽的病房外,他视线落在落在门上,手一顿,微微呼出口气,有些无奈——想她了!
想念她的声音,她的笑,她的目光,她的一切。
每每在自己病房内感觉到门外的目光就忍不住想要唤她的名字,忍不住心疼。
顾敬尧在霍恩泽的门口站了会,苦笑着鼻子‘嗤’了声,调转轮子打算回自己病房,目光触及身后的人,却是一愣。
“你……”苏默愣愣着看着他,嘴唇翕动着却只发出一个‘你’字。
“没吃饭?”顾敬尧面色平静的,视线落在了苏默手上的盒饭上,挑了问。
苏默黑眸陡然窜过一抹慌乱,心跳突然加速起来,忙摇摇头,解释:“不是,是霍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