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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伙儿全端了(1 / 2)

 “爸!”</p>

门口处,温明珠尖利的叫声传进来。温世同像蚱蜢跳起。</p>

几个一拥而上向着蔓蔓冲过去的汉子,同被声音惊住,停下手。</p>

此时,蔓蔓和初夏都退到了沙发后,正想冲进厨房拿碗拿盆抵御,现在见情况忽变,互相看了眼,都不清楚是什么状况。</p>

“明珠!”温世同发出女人一样的尖叫声,可见是看到了什么恐怖至极。</p>

温明珠像是一包麻布袋子,被人掷了进来,四肢趴在温世同面前,头蜷缩在胸前,整个身子抖得像触电了似的,没有一刻不停地抖。</p>

趴在沙发上面观望现场动静的蔓蔓和初夏,在看到温明珠头上那层层包裹的纱布时,知道了温浩雪报告的事是真的:温明珠这张脸真是毁了。</p>

然,什么人毁的?</p>

“你,你想做什么?”</p>

温世同往后退,一步一步蹒跚得像个走不动的老人,跌在墙壁上,刚在蔓蔓面前嚣张的那双小眼珠子,如今气势全无,布满惶恐地大张着,望着从门口走进来的男人。</p>

寒气,伴随男人韵律的脚步往四周扩散,冰到零点的声音回旋在画廊里,如寒冰冰封四处:“你问我我想做什么?”</p>

冷冷的一声反笑。</p>

温世同仿佛全身被冻住了,连眼珠子都不动了,根本找不回来声音。</p>

随温世同来的那几个下手,见温世同这个样,纷纷弃械而逃。</p>

擦过那冰冷至极的男人身边,冲到门口,快要见阳光的时候,突然见一溜的军影出现在门口,宛如一座高不可攀的绿色的墙。于是,这几个全跪了下来,高举双手,嚷道:这事不是我们做的,是他做的!</p>

温世同的额头冒出层层冷汗,巴不得后面这堵墙能穿个洞让他钻过去,或是直接把头撞墙。</p>

这时候,那个被蔓蔓震得发呆的李振伟,回过了神,却分不清状况,发出连声诧异:“明珠,你怎么在这?——君爷?!”</p>

“振伟!”看父亲好像护不住自己了,温明珠像条虫子爬到李振伟脚边,伸出双手使劲儿抱住李振伟的双腿,“你要相信我,这事真不是我干的,我真是爱你的。”</p>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李振伟叫,因为双腿被温明珠像抱佛脚一样捆住,寸步不能行。</p>

君爷的声音一响起,全部人再次被冻住了,包括李振伟的叫声。</p>

“你刚好像是说,要抓谁去法办?”</p>

冷眸冷丁丁地把温世同整个儿吊起来挂墙角。</p>

“我,我——”温世同即使发不出声音也得拼命地挤。</p>

这个男人太可怕,虽然之前早已知道,但是现在面对面对上,才知道远比自己想象中更可怕。似乎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光用那眼神都能把他像只蚂蚁压死。</p>

“你什么?”</p>

“她,她毁了我女儿的脸。”温世同喘着,痛苦地喘着。</p>

“你说她毁了你女儿的脸?”</p>

再一声地府似的冷笑,冷眸瞬间发出的寒刀要活活地剥掉他这层枉为人的皮。</p>

喉咙里翻滚的口水吞不进去,温世同像是要死不能要活不成地挣扎:“是,是她指使人做的,有证人。”</p>

于是,那个先前为温明珠温世同作证指证蔓蔓为杀人凶手的证人,被高大帅一揪领子,马上杀鸡似地痛叫:“不是的,不是的,是他叫我撒谎,叫我指证那个女人。”</p>

李振伟傻愣。</p>

温明珠是要把那张包裹纱布的脸都埋到李振伟的两脚之间。</p>

看温明珠和李振伟两个人的这幅姿态,初夏实在忍不住了,想笑,然而君爷的冷气太强悍了,让她的笑都冻在了唇边。</p>

现在的确不是笑的时候,蔓蔓受诬陷是一回事,主要是在场的人谁都看得出来,眼前的两个爷都在濒临爆发的边缘。</p>

君爷生气她们不是没有见过,而姚爷大怒,倒是第一次亲眼所见。</p>

眼镜后的月牙儿眼微眨:进门的姚爷,刘海下那双狭长的眸子底下微微发着冬日溪流的冷光,给俊颜上的美镀上了另一层诱惑的魅色。不知是不是盛怒的关系,她对不上他的眼。</p>

姚爷直走,是一条直线走到温明珠面前,单膝一弯,蹲下,刘海一飞,露出底下那双充满魅力的眸。</p>

面对君爷浑身瑟抖的温明珠,在看到如此美貌的姚爷时,似乎能缓一口气了。或许在她心里面,这个温谦有礼的男人,肯定比可怕的君爷好应付。</p>

然而,在几秒钟之后,她立即明白到自己错的离谱。</p>

优雅的指尖在她下巴颌上轻轻一挑,她痛得吃声。</p>

“你说你是不是觉得你这张脸太可怕了,所以嫌自己拿化学药水淋不够,现在是要人家给你刀子让你自己戳脸是不是?”</p>

姚爷的字,一个个地蹦,带着那惯有的优雅,同夹的是恐怖的寒。</p>

温明珠嚷了出来:“不是我,是别人做的,我自己怎么可能毁我自己的脸?”</p>

伸进绿装口袋里的手指,缓慢地夹出一只小型的录音笔,指尖按在那小巧的按键上,只听从扩音器里面传出来的是:我想和我那个朋友开个玩笑,你拿这瓶水在我朋友进门的时候,喷到她脸上,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丰富的报酬。</p>

你怎么做事的!你别想我支付给你余款!</p>

你喷她的那瓶水还给我。</p>

你是不是自己换了里面的液体?</p>

我没有换过,你不信,你自己试试喷到脸上,不就知道了吗?</p>

呼呼呼——温明珠的气只有的出没有的进了:“不,不是我——”</p>

“不是你的声音?没关系,我们这里还有影像证物和你去药店的记录,你指使谁做的证人,一应俱全。你想要什么我们提供什么。”</p>

贴在墙上的温世同闭上了眼,好像是要代女儿领死了一样。</p>

这分明是有人洞察了他女儿的计划,给他女儿设了套,他女儿笨笨地踩进去已经没法走出来了。</p>

因而,饶是李振伟这种一时瞎了眼的,都意识到整件事是怎么回事了,怒紧了唇,回向温明珠:“你,原来都是你自己演的戏码,还诬告蔓蔓——”</p>

“我——”温明珠一闭眼,死活都要抱紧李振伟的腿,“我都是爱你才这么做的,谁让你只看着蔓蔓。振伟,我真的爱你!”</p>

初夏在牙齿里“切”:温明珠这种只求享福的猪,能爱李振伟?</p>

“你真的爱他?”</p>

姚爷充满诱惑力的磁性嗓音飘过温明珠的耳畔。</p>

浑身一个酥麻,明知不可以掉头,仍不受控制地朝向他的脸转过去,眼前这张美丽的俊颜,一如她第一次见的时候,让她前所未有的心悸和震动,宛如一生中唯一的初恋一般。</p>

心砰砰砰,温明珠那半张没有裹纱布的脸红了。</p>

啪!</p>

李振伟那巴掌狠扫温明珠的脸,怒吼:“婊子!”</p>

猝倒在地,余下的半张脸全肿了,干脆急急闭上眼装死。</p>

可李振伟不会就此放过她,拽起她,用力拉出门外。</p>

留下温世同,终于认识到下一个目标将是自己,立马自己先跪了下来,向两个爷求饶:“我女儿骗了我,我不知情的。”</p>

“你不知情,能弄出一个污点证人?”两位冷爷直接拎出高大帅拎出的那个污点证人,与温世同面对面。</p>

事到如今,龟孙子都得当了,举起手自打自己的嘴巴:“是我小人,是我错,是我妒忌她,如果不是她,我女儿早就嫁入了李家。”</p>

“对你来说,你希望你女儿嫁入李家,是希望能拯救你的公司。所以,这方面公安部门和纪委已经介入调查了,说希望找你谈谈。”</p>

之前留温世同,是想利用温世同吊出杨家,现在,能确定杨家不在温世同身上费力了,两个爷懒得和温世同兜圈圈了:干脆趁着温明珠这事儿,一伙儿全端了。</p>

冰冷的手铐铐上温世同的手腕。温世同被两个人一拽,像条死鱼一般拖出了画廊。</p>

其他那些打下手的,一个都没有能逃过,全数押上了警车。</p>

整个画廊外围,早已被不少围观的人群包围起来,水泄不通。毕竟动静闹的这么大,警车、救护车、纪委的车、军车都到了。</p>

杜宇从外面接到急电,赶回来时,就见到这样一副气势庞大的战场,他足以相信,他的小画廊不需几分钟后,会在全城里出名了。</p>

人怕出名猪怕壮。</p>

蔓蔓和初夏都躲在画廊里,说什么都不敢走出门,人渣是被清了,可她们和画廊都出名了。</p>

甚至有人悄悄地传递消息:说是市长和市委书记的车都刚在这里停了好一阵子。</p>

女儿出了事,打定主意要做干爸的姚书记以及亲生爸爸陆司令怎么可能不来?</p>

坐在车里头,等到亲眼确定两个儿子把这伙渣全给收拾了,两个父亲方是安了心。</p>

“这伙人,一个都不能放过!”陆司令一掌打下大腿,胸口里的这股怒火闷火熊熊燃烧,宛如让他重临当年战场的火热。</p>

姚书记心知他是被温世轩的话给刺激的。</p>

抚慰地拍下他肩头,同是凝重且富含深意的说:“这里面,肯定有些我们尚是不了解的事儿。”</p>

两位父亲,望向画廊里的目光充满了深邃和不舍,最终在公务迫使之下驱车离开。</p>

好不容易等到大批政府车辆离开,从围观的人群里面像个被压扁的饼干挤进画廊里头,杜宇进了门后,急急忙忙关上画廊的玻璃门,抢先挂上歇业的牌子。</p>

紧接奔向老婆:“初夏,你没有被吓到吧?”</p>

庞大的阵势,有人民解放军坐镇,老婆若有事,国门早被人攻破了,所以,铁定没事。</p>

初夏嘟起嘴巴,抚摩胸口,回答老公:嗯。</p>

她这心口被吓的,不是被温世同温明珠这群败类吓到,是被爷给吓到了。</p>

杜宇不需与老婆心有灵犀,都知道铁定是被爷给吓的,安慰地拍老婆肩膀,意味地说:“瞧,我上回不是和你说过了吗?”</p>

说的是,老婆你这个拼命三郎在爷面前要注意收敛一点,两个爷是不和你计较容忍你,不然,早就把你怎样怎样了。</p>

初夏如今信服了:自己能在爷面前放肆都是托了蔓蔓的福。</p>

“蔓蔓呢?”杜宇问。</p>

“在里面。”初夏却是不怎么担心单独面对爷的蔓蔓了。</p>

因为,在这世上,能与爷分庭相抗的,似乎只有蔓蔓了。</p>

蔓蔓走的是韧的路线。不钢不硬不软,但是韧。</p>

蔓蔓的韧劲儿,温家人抵不住,爷抵不住,蒋家人抵不住,市长市委书记都抵不住,因为蔓蔓站得住理。</p>

高大帅清完场,走进画廊的茶水间向两爷汇报,看见的画面是三个人,坐的坐,站的站,茶水间里一片沉默的寂静,有点儿可怕。</p>

立在墙角盆栽边上的姚爷,指尖撵转金边吊兰细长的叶子,狭长的眸,闪避起蔓蔓。</p>

君爷同志一如既往,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像座不动的冰山,只负责散发寒气。</p>

蔓蔓给他们两个端上两杯上好的花茶,扶下大眼镜,道:“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赶到的话,我们这里可能被人砸了。”</p>

被她真诚地道谢了。</p>

浑身不习惯,十分的不习惯,因为她向来对他们是冷面孔的。</p>

高大帅稀奇地看到两个爷的面孔都暗地里扭曲了。</p>

“不用谢。”端起茶杯的君爷,是迫不及待地喝上一口,掩饰心里面被激起来的情愫。</p>

总以为,她和他们之间开的是红灯,什么时候起,已经有了开绿灯的时候。</p>

答完谢的蔓蔓,或许考虑到了他们不习惯谢意的心情,镜片上一抹光,道:“其实,如果你们事先告诉我有这事的话,或许我可以配合你们演戏,比如做出脸被淋了后毁的感觉,这样,她或许会更得意些,进你们的圈套容易一些。”</p>

两个喝茶的爷同时噗,喷了茶水。</p>

高大帅看着从容淡定的蔓蔓,脑子里忽然惊诧地闪过一个词:超级腹黑型。</p>

说回来,姚爷真是躲着蔓蔓的。因今天背地里背着她做的事,私自带温世轩去见陆司令。而且温世轩回去时,还让人再三恫吓了温世轩今天的事不能和蔓蔓说。</p>

“我们有事,需要先走了。”转动腕上的手背,心思不定的姚爷一说之后,修长的身影急匆匆步出画廊。</p>

生怕再对上那双眼镜后的月牙儿眼一眼,会被看出什么。</p>

冷眉稍是一皱,君爷搁下茶杯,起来时整整笔直干净的衣领,大步离开。</p>

月牙儿眼,对他们离开的背影,一瞅后别开。</p>

两个爷都走了,高大帅赶忙跟上去,忽然想到什么,回身记得对蔓蔓说:“是莫少校通知我们的,蒋中校好像不在学校里,出公差了。”</p>

欠了莫文洋的人情,蔓蔓赶紧打电话到学校亲自向莫文洋道谢。</p>

莫文洋却生怕她误会了蒋衍同志,一五一十和她详细解释事情经过:“你老公,是出了公务,没有能带手机在身上,一时联系不上。但是,我已经向大队里面报告了,领导都很重视这个事情,会让你老公尽快先回来看你。”</p>

“不用了。如果你见到阿衍,告诉他,什么事都没有了。让他好好在部队里工作,我不会拖他后腿的。”蔓蔓说。</p>

两个爷即使没有赶到,或许画廊会被砸,但她和初夏是计划好了逃跑路线,应该人不会有事。</p>

只要人没有事,钱可以再赚。</p>

蔓蔓心态很好,基本啥都不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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