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菁心里微微有些不自在,于是也就噤声不再多说什么,白奕一甩马鞭,选了条偏僻小径往普济寺后山门的方向疾驰而去。</p>
而事实上付厉染的动作要远比想象中来的快得多,二人一路策马疾驰,远远的还不及进得寺门对面付厉染就带了一队八名近侍行色匆匆的策马自山下而来。</p>
秦菁心中警觉,纵使有意避嫌也显然已是来不及,索性也就大大方方的率先开口同付厉染招呼过:“今日这寺中会有一场盛典,国舅大人是来观礼的吗?”</p>
双方狭路相逢,各自手了缰绳,秦菁不动声色的自白奕的马背上滑下来。</p>
付厉染竖手为刀制止了身后随从上前,自己纵身跃下马背朝秦菁走来,他倒也不多事,只就目光一瞬不瞬的定在秦菁满是血污的右手上,不答反问:“公主殿下这是去哪里了?”</p>
秦菁注意到他目光的落点,大大方方的抬手反复观摩了一遍自己染血是手掌,意有所指的微微笑道:“国舅大人对本宫的去向这般关心,别是另有所图吧?”</p>
她的精明世故付厉染已经领教多次,既然意图被识破他也就不再兜圈子,于是坦然开口:“他替我做了很多事,也只求过我这么一次!”</p>
在秦菁眼里,付厉染并不是可以归为君子那一类人的,他会对樊泽的要求这般上心,倒是大大出乎意料之外。</p>
秦菁玩味的低头摆弄着自己满是血污的手指,冷涩一笑:“如果我不答应呢?”</p>
付厉染没有想到她被这般果断的拒绝,他目不转睛的看了她良久,最后眸子里最后一丝平和的情绪散尽,目光寸寸变得深刻起来,冷硬道“公主殿下,我们之间一定要闹到这么僵吗?”</p>
“随便你怎么说!”秦菁针锋相对的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漠然道:“国舅大人当本宫是什么人了?你一时兴起要跑到这山上来做善事那是你的事,本宫犯不着陪你一起吃斋念佛不是吗?”</p>
秦菁说着已是冷了脸,白奕更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喊了声“借过”就匆匆打马迎上来,探手要来捞秦菁。</p>
秦菁无意再同付厉染纠缠下去,横竖眼前没有外人她也就不去顾及什么男女大防的限制,就着白奕的臂弯一把揽住他的脖子重新跃上马背,两人仍是旁若无人的一路绝尘而去。</p>
付厉染回头,目光深邃的回头目送那两人一骑进了普济寺的后门,紧跟着神色一敛,挥手带着几个近侍一同取道秦菁他们方才过来的山路往后山的林子里奔去。</p>
因为今日携文武百官入寺,被普济寺尊为大日子,此时几乎所有的僧侣都被紧急召集到前殿迎接圣驾,唯一两个守门的小沙弥也被灵歌借故支开了,是以秦菁和白奕这样一路堂而皇之的进去倒也无甚妨碍。</p>
“公主,您可算是回来了,可担心死奴婢了!”见着两人终于回转,灵歌这才狠狠的呼出一口气,迎上前来扶了秦菁下马。</p>
白奕四下观望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也跟着下马,他随手从马背上褡裢里取出一件披风将秦菁的身上裹了,对灵歌吩咐道:“小心隔墙有耳,别在这里站着了,赶紧带你家主子回去换身衣裳,把血迹处理干净了。”</p>
“嗯,奴婢明白!”灵歌感激的对他露出一个笑容,然后谨慎的扯着披风把秦菁身上沾了血的地方都裹好,携着她匆匆离去。(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