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栋一个文官，何曾见过这种死状的人，顿时一个机灵，才爬起来又连退了好几步。</p>
常芷馨却是一眼都不敢看，浑身颤抖，瑟瑟的躲在蒋氏怀里，似乎是想要通过她母亲的怀抱把自己整个人藏起来一样。</p>
身边侍卫递了碗茶过去，楚临优雅的呷一口，然后桃花眼一挑对旋舞道，“刚才说要杀人灭口的是哪一个？”</p>
旋舞不吭气儿，由着他摆谱，弯身提着腰带把常芷馨的那个车夫丢在他脚下，“凶手！”</p>
言罢，又懒洋洋的往回走了两步，一脚把趴在地上哼哼了老半天的女狱卒踢过来，再丢三个字，“受害者。”</p>
那女狱卒哎哟一声，正是被她一脚踹到到躺着广泰公主尸体的担架上。</p>
女狱卒本来正流血流的就要昏厥，这会儿眼皮子一掀，正是撞见广泰公主死不瞑目的一脸惨状。</p>
“啊——不是我！”她惊叫一声，烫了似的远远跳开，整个人扒着旁边的墙壁抖的不成样子。</p>
旋舞靠着墙壁倚在她旁边，手上凝光刃闪着幽光在她半边脸颊上拍了拍，缓声道，“不是你什么？”</p>
“啊——”冰凉的触感直接刺上心头，女狱卒又是一蹦三尺高，跌跌撞撞的又扑到另一边的墙壁上。</p>
旋舞轻巧的笑着，一抬手，刀锋刚好迎面抵在她的眉宇之间。</p>
女狱卒再跳开，却发现那个笑吟吟的丫头跟个鬼影子似的，哪儿哪儿都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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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舞倚在墙根下，还是笑的花枝招展的淡淡道，“大人，这不算逼供吧？”</p>
从头到尾，她当真是没动那女狱卒一个指头。</p>
“咳——”邱大人虚咳一声，连连点头，“当然，当然！”</p>
得了他的首肯，旋舞便更是有恃无恐。</p>
如此五六次之后，女狱卒整个人就软在了墙脚下，再没了一点挣扎的意思，涕泪横流的开始供述自己的罪行，瑟瑟发抖的指着歪在那里残了一只手的车夫道，“是他，是他给了五百两银票让我做的，不是我想杀人的，不是我，不是我，跟我没有关系啊！我只是拿人钱财，我——我——”</p>
她说着便是嚎啕大哭，要扑过去抱邱大人的靴子。</p>
两个衙役极有眼色的上去把她架开，扔在一边。</p>
得了她的供认，徐牢头便是上前跪下去，又将她入狱行凶的罪名从侧面指证了一番，虽然言辞上和实际情况略有出入，但女狱卒正是吓得魂飞魄散的时候，哪里听得见他都说了什么，二话不说的画押认了罪。</p>
邱大人手里捏着供词，冷冷的看着同样丢了魂的常芷馨的那个车夫，厉声道，“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买凶杀人，谋害当朝公主？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还不原原本本老老实实的给我招了！”</p>
杀人偿命一死难逃，最怕莫过于株连九族，连带着一家老小都要受到连坐。</p>
“我——我——”那车夫之前也不是没有动过一力承担下来的心思，但只被邱大人这一句话震着，立刻就怂了，慌忙磕头道，“小的不知，小的不知道啊，是我家小姐，是我家小姐，是她，是她让我做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