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手上被丁琪琪塞了一杯酒,刺鼻的酒精味直直往她鼻子里钻。
她脑袋有些晕。
“果然是你,小-土-妞。”
熟悉的、仿佛噩梦一样的声音,一字一字的在耳边响起。
阮绵身体僵住,缓缓地抬起头。
瞬间,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中。
“承风,这是你在乡下的姐姐?你怎么会有这么土的姐姐?”
“又土又呆,和熙曼姐没法比。”
“还得靠阮叔捐楼才能进我们的学校,那么蠢真的是你姐啊?”
“啧,她为什么不说话?难道还是个小哑巴?”
……
周围喧闹的音乐和嘈杂的人声,仿佛被按下暂停键,一点点的全部消散。
阮绵耳边反复回荡起曾经听过的那些话。
她端着杯子的指尖渐渐泛白,杯子里的酒轻微晃动。
丁燃抬起手,在阮绵面前晃了晃:“那么久没见,小土扭你怎么还是一副呆呆的蠢样,和以前……”
他的话没说完,迎面被泼了满脸的酒。
刹那间。
包厢里的音乐停住,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丁燃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泼酒,对方还是个女人。
他低头看着上衣沾上的酒水,用力抹了把脸,恼羞成怒道:“靠,小土妞你他妈发什么疯?!”
“咚”的一声响,阮绵手上的酒杯掉落到地上。
她身体微微颤抖。
包厢在短暂的安静过后,又变得热闹。
“呦,敢泼燃哥酒,胆子不小嘛。”
“燃哥不就是喜欢这种带劲的女人吗?”
“长得这么纯性子却很野,燃哥今晚得在床上好好教教她规矩。”
……
在一众调笑声中,阮绵提起裙摆,转身逃跑似地离开包厢。
到了包厢外。
阮绵没有一瞬的停留,只想远离包厢,远离丁燃。
她有些慌不择路。
“小土妞,你他妈给我站住!”
阮绵听见身后的骂声,心绪愈发慌乱,时间仿佛回到多年前的那天。
阮绵不敢停下,她七拐八弯的不知道走到哪,头发突然被人用力扯住,整个人身体往后倒。
她刚刚走得急,头皮顿时传来疼痛感。
阮绵疼得闷哼出声。
追上来的丁燃,听见阮绵的闷哼声时,脸色微愣,拽着她头发的手立即松开。
往下,牢牢抓住她的手腕。
丁燃用力把她拽到跟前:“你他妈跑什么?”
想到被泼了满脸的酒,丁燃心情十分不爽:“几年不见,小土妞你脾气倒是长了不少啊,敢往老子脸上泼酒。”
阮绵手腕被捏得生疼,浑身都在抖,她拼命挣扎起来,急得脸红道:“放手,丁燃你放开我。”
听着阮绵软软的嗓音,丁燃觉得不仅耳朵,他心尖都有些发痒。
真他妈好听。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眼前这个小土妞的嗓音。
软软糯糯的,听着让他只想狠狠地欺负。
丁燃非但没松手,反而用力一扯,把阮绵整个人扯了过去。
阮绵脚下没站稳,跌入他的怀里。
丁燃紧紧搂着阮绵的腰,轻嘲道:“啧,小土妞,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喜欢投怀送抱勾引男人?”
阮绵鼻间充斥着男人的气息。
那些刻意被她掩藏起来的记忆,顷刻间涌上心头。
阮绵脸色发白,发疯似地推打身边的男人,软糯的嗓音带上些许尖锐:“放开,你放开我!”
丁燃神色诧异,显然没想到阮绵的反应这样大。
他还在愣神中,小腿被狠狠踹了一脚,脸也被挠红了一片,疼得他直抽气:“阮绵,你他妈……”
“丁燃。”
旁边包厢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一群人从里面出来。
安鸣看见一对男女在争吵,只以为是小情侣在闹情绪,直到他看见女方是阮绵,下意识就开口喊住丁燃。
在场其他人不认识阮绵,却认识丁家小霸王,做事向来随心所欲的丁燃。
这会看他神色狼狈,再看他身边同样狼狈的女人,身为男人他们瞬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丁燃看见人群中间的沈衡,眉心微跳。
他没想到会碰见沈衡。
要说在圈子里,丁燃谁都不怕,除了沈衡。
他曾经见过沈衡打架,那股不要命的疯劲他每次想起都头皮发麻。
丁燃站直身体:“沈哥。”
阮绵抓起丁燃的手,低头重重咬了一口。
“啊!”丁燃痛得用力甩开手,气道,“我艹!”
“啪”的一声,阮绵脸上被丁燃的手背甩到,白皙的肌肤瞬间发红。
她脚步踉跄地跑到沈衡身边,抬手抓住他的衣袖,声音慌乱无措:“沈、沈衡。”
看见阮绵抓着沈衡的衣袖,所有人的神色都很微妙。
他们都知道沈衡脾气不好,更知道他有个毛病,不喜欢女人近身。
虽然沈衡两年前已经结了婚,据说把家里那位捧在手心里宠着,但是两年来,他们谁都没见过沈衡的妻子。
丁燃捂住手上被咬的地方,上前两步指了指阮绵:“沈哥对不住,这女人不懂事我立马带她离开。”
安鸣抬手挡住丁燃的去路。
丁燃眼里闪过疑惑,看着沈衡:“沈哥?”
沈衡掀了掀眼皮:“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