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仍旧不言不动,他便缓步向前,直接拦到了马前,迎亲的队伍一停,有数人上前喝问拉扯,男子充耳不闻,只淡淡道:“水行早,好久不见。”
那新郎官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北!冥!寂!”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么知道是我!你怎么找到我的!”
北冥寂淡淡的抽出了长剑。
只要有耐心,总找的到的,一年找不到,那就两年,十年找不到,就二十年,害了她的人,他就算找一辈子,也不会放过……水行早绝不可能忍受一生庸庸碌碌,他只要出头,就是往他的剑上凑!
众人议论纷纷,甚至有孔雀山庄的人上前攀关系,若是以前,北冥寂一个字都不会多说,可是这三年,他那样刀锋般凛冽的性子,竟生生磨的柔和了许多,他淡淡的道:“三年前,他在婚礼上掳走我的妻子,我不过一报还一报而已!”
他再不多说,拔剑攻上。
他未觉醒血脉时,水行早都不是他的对手,如今的他要对付他,不费吹灰之力。旁人想要上前,早被他随手打退,渐渐的,有人想起了北冥寂这个名字,想起了他们当年的纠葛,一时议论纷纷,连孔雀山庄的人,都不敢出手了。
水行早完全是被压着打,一别眼间,却看到了白琪瑶,立刻伸手驭使。
白琪瑶几步上前,便挥掌打过来,北冥寂也不生气,就伸手轻轻架开,水行早冷笑道:“被自己心爱之人追杀,这滋味不错罢?”
北冥寂淡淡的道:“你难道没发现,她自始至终,都只出一招么?”
水行早一时恨极。
他早就发现了,原本,一枚鳞片就可以把她炼成他的傀儡,他足足用了三枚,可以说是万无一失,原本应该是令出即行,从身体到神魂全都听他指挥才对……可是从起初,他就只能让她出一招,一招之后,不论他如何驭使,她都不能接连出招。
他根本没想到,一个不擅长战斗的瑞兽,竟有这样的意志,这样的执念,她必定是从深心里,就不想伤害北冥寂的。
水行早怒气勃发,却只觉后颈一痛,如江海般磅礴凶狠的劲道压在身上,竟生生逼着他现出了水麒麟的原身。然后他一手提着他后颈,一剑挑出,水行早一声惨嚎,已经被他掀掉了一片鳞片。
难道他竟要将他所有的鳞片一片片掀下来不成?众人噤若寒蝉,水行早尖叫道:“住手!你不想救白琪瑶了么?”
他手顿了一顿:“哦?”
水行早道:“我可以救她!”
他慢悠悠的,又掀了一片鳞片:“说说看。”
他道:“你先住手!”
他手上不停,一片一片,慢条斯理的掀开,水行早几乎歇斯底里:“我真的有办法!我真的有办法的!”
他冷笑:“吞下水成复的内丹,都不曾解去……你有办法?你真有办法?”他问一句,就掀一张鳞片,水行早疼的长声惨叫,一听这句,登时惊呆了:“我爹,你杀了我爹?”
他连答都不屑答,只一片一片的掀去鳞片,沾着血的鳞片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水行早连挣扎的力气也没了,咬牙看了白琪瑶一眼,忽然一声尖笑。
北冥寂的手猛然一顿。
下一刻,他手上的水行早爆裂开来,这爆裂似乎波及到了白琪瑶,他急急转身扑回时,却眼睁睁看着他的小姑娘,自衣衫到肌肤,化为了血光笼罩的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