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杀气腾腾
日落西山，透过树林，能遥遥的看见一点属于落日的橘红。()
二人的对话还在继续，司空泽放也不打断他的话，笑容里多了好些玩味。
寂弦淡淡的看了他眼，将这半年来的情报慢慢分析于司空泽放的面前。
“可是我们小看了万俟唯，也没想到展煜钦是飞星展云。”这是他最大的失误，也是造成此次刺杀不成的重要原因。寂弦的语气有些不甘，薄唇上牵，冷笑：“你也知道，皇后不顾众人口舌，四处拆皇帝的台；展煜钦也不顾万俟家势力，处处给她难堪，甚至还对万俟唯这皇后下*药，彻底坏她名声，逼其离宫。如此情势愈演愈烈，我原以为这些都是天赐良机，天助我等。”
“后来呢？”
接手残照，司空泽放对晟朝皇后与皇帝的事情开始留意，也不过是自寂弦成功潜入皇宫，开始挑拨他们二人，找机会刺杀他们的时候。以前，他可没多少兴趣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调派安排杀手都是让寂弦一手主持的。
“自大婚，展煜钦来万俟唯的.殿屈指可数，即使是来了，不是恶语相对，就是大打出手。不到一月，他便扩充后宫，以至现如今胡丽清怀上龙种。”
“胡丽清？当初，你要我万一不成，就挟持的那个女人？”
司空泽放眼里的兴趣越来越浓.重，那时的剑，原本就是挟持她的。
“恩。”寂弦点点头，“世人眼里，皇后.已经是一文不值的，被众人所耻笑的了，我一直到刺杀时还以为胡丽清是展煜钦的软肋。”
“我们的刺杀？”
司空泽放不知想到什么，表情转而阴郁，眼里的神.色深浅莫测。
“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们二人那时的举动。应该.可以说是患难见真情，或者说心有灵犀吧……”寂弦旋即轻笑数声，回想当时的情景：“你也看到了，那两个人，情急中，唤的，是对方的名字，而且动作几乎一致的掀桌挡剑。你想，如果展煜钦无情，他那时候可以直接将万俟为拉出来挡剑，这样既能除掉眼中刺，又能让万俟家说不出什么。万俟唯无情的话，也可以大喇喇的站在一边，无需什么言语，直接躲人就是，反正都看得出，我们只针对他一人。更不要在你一放暗器时立刻提醒他，还在一炷香时间里点破了七星关键，让展煜钦逃过一劫。”
“毕竟展煜钦是皇帝，万俟唯作为皇后，总不能真.让他死。”可能，真的对她的事情知道的少了，司空泽放不知道现今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听有关她的故事。疑惑，算计，不甘，还是纯粹只是出于好奇，出于喜欢？他，有些理不出头绪。
“你知道吗，你出.手的时候，已经全身颤抖不止的万俟唯，出现暂时昏迷。”寂弦终于可以确定，“他们两个人，绝不是世人眼里的那般不容彼此的关系。所以，情急时候，我立刻将她推出来让你劫持。”
寂弦的话说的语气冷漠正式，一点也不后悔当初行径。
“她为什么要这样？怎么会为那个皇帝做那么多？展煜钦那人，根本就不在意她的生死。”
思前想后，他实在想不出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为他连生死都顾不上。
“他那是演戏。”寂弦冷笑，“我差点也都被骗过去了。你也不看看，万俟唯一被劫持，他就出动几路人马，翻遍京城，掘地三尺，而且严查宫中人，我早被他盯上了。他倒也沉得住气，安排一群好手监视我，等我就范。而且，料定你不能及时赶回去或是不会赶回去，一口气就端了你的老巢，另一方面也是警告你他还能做更多让你无立足之地的事情。换做是胡丽清，我怕他还没如此心急，也不会如此豪赌。”推出万俟唯，这是寂弦最得意的反将一军，虽说没有杀了展煜钦，但是保住了司空泽放。
面前的人没再问什么，寂弦皱起眉，望着此次行动的主导者：“放，你知不知道，你这次真的太大意了，安排七星就行了，竟然还让自己出手。”
“我知道。”司空泽放抱着肩，不以为意的笑，“虽说是借了安王展乾的生意，但是，如你所想，我是不甘，在撒气，只不过是希望走时做些有趣的事情。而且，我不后悔，甚至觉得特别值得。”
司空泽放的眼神多了些认真，嘴角不然而然的勾起来，看的寂弦不禁一怔。
“你真的喜欢上了万俟唯那种女人？”寂弦冷笑，“所以，就放了她？”
“我承认，我是喜欢上了她。”司空泽放不回避，朗笑起来，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故作神秘到：“命中注定啊。”
“司空泽放，你这疯子，你知不知道，你做了多蠢的事情！”
不对，绝对不止这个原因，强烈质疑的寂弦还要争辩。
“你先带人回去吧，告诉他们，我晚些再回去。”不等他开口拒绝，司空泽放开口说另一件要着手的事情：“这么有趣的皇后，我还要看一下再走。”他的表情终于严肃，“放心，这里接下来会有更有趣的事情，我必须要确定一下。”
渐渐的，他的语气变得深沉：“还有，正如我所说，放了万俟唯，不过只是暂时的。我已经放了一次手，就已经——”不知道司空泽放在想什么，寂弦看着他莫名走神的眼神，着实不解。
“那边怕会等不急啊，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放，别太任性。”寂弦皱着眉头加了句，“那个女人，不洁。没想到，他居然会来。”
“他，刚才的男人？”
司空泽放收回遥远的思绪，长长地吸了口气。
“他就是许子尧。安王的幕僚。沉浮颇深，曾向安王献了一计暗杀展煜钦，几乎成功。”他语气一转，颇为不解：“许子尧的诸多行为，实在让人看不懂。”
“所以，我才想再在这里待些日子。”
司空泽放继续立于晚霞中欣赏，看着西方如血的夕阳。刺杀失败他全然都不计较，只要一想到那个女子，嘴角不由自主的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掐着时间，应该进京了吧，她，似乎，真的忘了呢……那日，也是这个时候，漫天的夕阳比这里的还要鲜红……不记得了，也好……恩，真好。
青色的马车在林中的出口停了下来。万俟唯急不可耐的掀开帘子，望着还差些距离的城门：“怎么停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