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普是幽州右北平人,在很久之前就离开了家乡。这种信息,刘玉早就通过“暗部”给打探清楚了,今日准备的菜肴都是幽州的美食,绝对符合程普的口味。北方人好酒,刘玉把几坛子洛冰泉给拿了出来,准备和程普好好的喝上一顿。
程普是很久没有品尝过家乡的美食,他也明白刘玉这是想要拉拢他,对于刘玉的用心感觉到鄙视,心想:就这点的心思就想让老夫投诚,是不是有点想当然了。
只是现在美食美酒当前,程普也有点饥饿了,不吃白不吃,于是程普就直接坐了下来,完全没有和刘玉打招呼,直接开始吃喝了起来。
几口美酒和吃食下肚,程普就感慨了起来,这些菜肴真的是他家乡的口味,不由得勾起了他对家乡的思念,他也是好久没有回家了,也不知道家乡变成什么样子了。对于洛冰泉,程普就真的很后悔了。
程普为何会后悔,那是因为他发现洛冰泉才是男人该喝的酒,以前喝的几乎如同白水一般,喝过这洛冰泉之后,程普都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再喝到这样的美酒了。
刘玉看着程普这个样子就笑了,这才是程普真正的样子,笑道:“德谋,这酒菜还满意吧。”
“刘玉,你就究竟想要干什么?话先说清楚,你想要让老夫投降的话,你就省点心吧。”程普可没有被区区的一桌酒菜给迷惑住了,他的内心可是清明着呢。
刘玉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轻轻地喝了一口,淡淡地说道:“看来德谋是误会了朕的意思了。其实朕这次让你前来,并无他意。只是想要看看这以前的故人而已。”
“就是这么简单?”程普是打死都不相信刘玉。
刘玉则是说道:“做了皇帝之后,以前的故人都是不敢相信朕了。朕真的很怀念年轻的时候,与文台、孟德并肩作战的时候。”
程普真的被刘玉给搞糊涂了,天子富有四海,如今的刘玉眼看着就要统一天下了,还怀念以前干什么。
刘玉就知道程普是不相信自己的,这也是他的一种悲哀。在刘玉的记忆之中,像孙坚、袁绍、袁术等人都一一离开了人世。世人大都忘记了这些人,依稀还能够从一些老人的口中得知这些诸侯的故事。可是刘玉不同,他天生过目不忘,对以前认识的那些人总是忘记不了。
“德谋啊。想当年,朕与文台平定黄巾的时候,你就跟随在文台的身边,那个时候的你还是一头黑发,如今你的头大都白了。可见时光不留情。”刘玉有点怀念的说道。
刘玉提到了这里,程普也勾起了当年的回忆,当初和孙坚一同平定黄巾,那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啊。可惜现在孙坚已经不在了。
想到这里,程普将自己的杯中美酒给一饮而尽。
刘玉遗憾地说道:“可惜文台已经逝去了。要不然朕也能够和他好好的喝上一杯。”
“要是主公在此,恐怕就是一刀向你的头颅砍去。”程普见刘玉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孙坚,心中十分的不爽,瞬间就给刘玉极大的讽刺。
刘玉乐了,笑道:“这也符合文台的性格。要是文台地下有知,朕现在要对付他的儿子,都不知道会不会从棺材里面跳出来。”
程普斜眼瞪了刘玉一眼,这刘玉现在说话完全没有一个天子该有的形象,要不是顾及刘玉腰间的宝剑,程普肯定会给刘玉一顿老拳的。在他的面前开死去的孙坚玩笑,是人子所为么。
“刘玉,你有话就直说吧,别浪费时间了。老夫现在是你的俘虏,你想做什么,老夫没有任何反对的权力。”程普十分干脆地说道。
“看来朕的一片心意被你误会了。”刘玉有点伤感地说道:“说句实话吧。朕今日只是单纯的想要见见你而已。同时朕对自己的好友的儿子下手,心中也有点愧疚。”
“愧疚,你说的笑话吧。”程普讽刺的说道。
刘玉则是摇头说道:“若不是为了结束这个乱世,朕真的不想妄动刀兵。伯符算起来是朕的晚辈。朕不想对自己的晚辈动手的。可是伯符割据江东,阻拦朕平定天下的脚步,朕不得不这样做。”
“结束这个乱世?还不是满足你自己的野心而已。别说的那么好听。老夫虽然读的书不多,可是这些道理还是懂的。”程普没有被刘玉给忽悠住了,说的那么好听,还不是满足自己称霸天下,缔造万世基业的目的。
刘玉点点头,说道:“你说的很对。朕当然有这个野心。可是朕却是被这个乱世给逼出来。如果朕不这么做。那德谋你有没有想过,朕的下场会是如何?如果这个乱世继续下去,那么这个大汉的百姓将会如何?”
“刘玉,你大道理,老夫是听不下去的,你还是省点吧。”程普怒了,你刘玉乃是帝王,想的东西当然不是他这个武将能够知道的,这样嗦嗦说了那么多,程普可是不想再听下去了。
刘玉说了那么多,感觉自己也说得够多了。其实刘玉见程普的目的的确真的很单纯,无非就想起了程普当初和自己相处过,以前的故人经过这么多年的战乱已经剩下没几个了,刘玉想着趁现在程普还没死,好好的和他喝一顿酒,回忆一下以前的时光。可惜程普是榆木脑袋,根本就无法体会刘玉的用意。
这也不能怪程普,作为一个俘虏,被人带到这里见刘玉,你说他能够有什么好心情和刘玉叙旧啊。
“呵呵,今天能够与德谋一聚,了却了朕多年来的遗憾。德谋你若是觉得朕烦,朕也不会在纠缠了。来人啊,送德谋下去休息。”刘玉也没有了继续谈下去的心情了。
几个在门外候着的侍卫立刻就走了进来,站在了程普的身后。
程普已经吃饱喝足了,立刻就起身,准备离开偏殿,至于接下来是严刑拷问还是下大狱,他都无所谓了。
刘玉挥手让程普离去,程普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偏殿之中就剩下刘玉一个人。
刘玉再次倒了一杯酒,轻轻地喝了下去,感叹道:“呵呵,朕真的是多余了,以前的故人都不会相信朕了。朕是何等的悲哀啊。难道这就是自古以来,至尊该要经历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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