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nbsp; ≈nbsp; ≈nbsp; 原承天与叶惊海知道此人必是冥界大修,心中既惊且惧,好在此人言谈之中并无敌意,虽不知其人用意,但看来或可与之周旋一二。只等了片刻,空中就出现一个青袍鬼修,此人大袖飘飘,御风而至,其足下并无遁器,只有空中阴气流转而已。二人早知此人修为必定极高,无器而遁也在意料之中,可等此人近前,看清他的修为后,还是难免惊骇不已。青袍鬼修已是九级鬼相,这等级在冥界之中高得吓人了。正如鬼修在凡界之中难以达成鬼相境界一样,鬼修在冥界也最多只能达成鬼帅级境界,纵是天龙鬼师这样的拥有龙族血脉的天灵地秀,也只是勉强达成五级鬼帅而已。鬼修的最终归宿只能是九渊地宙,这也是鬼修的悲哀之处,一入鬼界,便就此,直至进入九渊地宙,永世于斯。原承天刚才声言天龙鬼帅若想再有成就,只能进入九渊地宙,便是这个道理了。只是对绝大多数鬼修而言,鬼帅境界已是可望而不可及了,放眼冥界,也只有冥界三王与天龙鬼师等廖廖数人能达成鬼帅之境,是以众多鬼修并不知道他们最终的归宿竟是在九渊地宙之中。叶惊海虽为鬼修之体,但对鬼修最终的修行去向,也不是十分清楚,而他志不在此,自然更没有心思去钻研此道了。回到现实之中,此刻对叶惊海与原承天而言,面对一名九级鬼相,则是平生未历之险境了。在鬼相这个境界中,五级鬼相乃是一劫,一旦突破五级玄关,则与四级鬼相相当于拉开了半个境界,而九级鬼相无疑与四级鬼相之下相差整整一个境界之中。而对仙修而言,五级玄修亦同样是生死玄关,至八级玄修,则又是一关,大体上与鬼修类似。是以面对如此高人,原叶二人几乎毫无反抗之力,纵是召集浮塔会众一齐前来,也只能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是以二人除了俯首听令之外,再无第二条路可走。原承天身具神识,可在青袍鬼修面前又怎敢有丝毫显露,便是在刚才听声心惧之时,他也有意识的加以收敛,只是以灵识探察,这也是他做人小心谨慎之处。见青袍鬼修现身,原承天与叶惊海都不得不恭身一礼,道:“前辈光降,不知有何指教。“说起来青袍鬼修亦是鬼相境界,双方并不存在辈份差异,但因鬼相境界的独殊性质,五级鬼相已可被四级以下的鬼相称之为前辈了,何况对方是九级鬼相,以修为而论,称对方为前辈也是理之当然。青袍鬼修摆了摆手,道:“罢了,刚才一场大战,看得老夫好生紧张,浮塔会众虽是人多势众,可若无你等二人,只怕也是白忙一场,老夫身在冥界多年,像你等二人这样的强力修士,却是很难见到。“原承天道:“前辈谬赞,实不敢当。“他深知言多必失,是以除了谦逊一二,实不敢多言,叶惊海虽是狂傲,在青袍鬼修面前,自也知需要收敛,是以也沉默以对。若论与人应和答酬,叶惊海自知远逊原承天许多。青袍鬼修道:“原道友何必谦逊,以你等的修为境界,能够越界击杀一名五级鬼相,实属难能可贵,可你等可知,此举却是闯下了弥天大祸了。“原承天细辩其言,已觉出对方有拉拢之意,而以对方修为境界,又何必拉拢两位小辈,想来想去,对方此举,定是与天龙鬼师有关了,对方应是认为自己与天龙鬼师关系密切,故而才不惜屈尊降贵,拉拢两位小辈了,除此之外,再无他理。而现在青袍鬼修出言威胁,其意更明。于是原承天微露惊惧之色,道:“前辈此言,实令晚辈惶恐,还请前辈指点迷津。“青袍鬼修道:“你可知百阴法师是谁?其师兄千阴法师在冥界又是何等地位。“原承天自然推说不知,而其面上惶恐之色,则又添两分,以配含对方话意,叶惊海见原承天如此做作,心中早就忍俊不禁,可哪敢笑得出来。青袍鬼修道:“若论冥界大修,自冥界三王以降,则非天龙鬼师莫属,除此之外,就是老夫的师兄玄离真人了,其后便是这位千阴法了,你等杀了百阴法师,千阴法师怎肯干休,所谓大祸不远,便是此意了。“原承天惊道:“如此如之奈何。“双手簌簌发抖,面色更是铁青。叶惊海暗骂原承天捉狭,他做出如此姿态来,叫人怎堪忍受?青袍鬼修道:“道友不必惊惧,千阴法师虽是难缠,可在冥界之中,也并非无人可制,道友只需求恳天龙鬼师出手,或可解此大劫。“原承天心知青袍鬼修对自己与天龙鬼师的关系必生纠结之心,他前面铺陈良多,亦是为此句而来,这也说明天龙鬼师在冥界之中地位超然,纵是对方这位九级鬼相,若是弄不明白自己与天龙鬼师的关系,亦是心中难安。只是如何表述自己与天龙鬼师的关系,却是个难题,若是大言炎炎,极力往脸上贴金,虽是人之常情,可日后必有泄露之时,可若是声言与天龙鬼师毫无关系,则青袍鬼修就算立时变脸也是极可能的。仙修界中,人人皆是现实利已,若无好处,谁肯出头?青袍鬼修一味的拉拢自己与叶惊海,自然是希翼能天龙鬼师处占些便宜,至少也要拉近二者关系,以方便日后行事。毕竟天龙鬼师在冥界之中,是个绝不可轻忽的存在。叶惊海也知到了关键时刻,对原承天如何应对,深表关切,原承天若是说错一句,那便是萧墙之祸了。原承天倒是不慌不忙,徐徐言道:“天龙鬼师何等人物,在下等修为低微,虽早生渴慕之心,惜无缘一唔,至今怅然。“青袍鬼修淡淡的道:“如此说来,你竟与天龙鬼师毫无关系了。“此人倒是现实得很,一听原承天此言,神色便有变化了。原承天从容道:“虽是无缘得见天容,若说没有关系,也不尽然,晚辈有幸收留天龙鬼相的一名侍兽,名唤灵瞳骨猴,幸好我先前学过兽语,与骨猴倒可交流一二,这几日相处,倒也融洽。只是日后若能有幸得遇天龙鬼相,不免要物归原主了,想及此处,不免怅怅。“青袍鬼修立时改颜道:“如此缘份,倒也难得,道友收留天龙鬼师的侍兽,无疑是大功一件,虽然日后必是要归还,可想来天龙鬼相必有好处于你,道友又何必耿耿于怀。“原承天道:“相处生久,自然生出些许感情来,晚辈修为不高,七情难消,自是堪不破此中关节,但有幸得前辈提点,心里倒是放下许多了。“叶惊海心中暗叹不已,原承天的应对之道,那是越发纯熟了,更难得的是他面对九级鬼相,仍是从容不迫,这份胆略却是天生,那是学不来的。既然原承天表明与灵瞳骨猴关系密切,又能聆听兽语,那无疑是揽了一张护身符在身,青袍鬼修又怎敢再生他想?青袍鬼修果然笑道:“以你修为,堪不破七情六欲,那又何足为奇,等三日后浮塔开启,你只需得一两件宝物,自可修为大进,七情玄关,又算得了什么?“原承天知道青袍鬼修已下定拉拢自己的念头,如此良机,自己岂能错过,只是面上仍是惊讶不已,道:“浮塔之会,岂是我等可以企及,前辈实是说笑了。“青袍鬼修道:“若无此念,又何必成立什么浮塔之会?“原承天知道青袍鬼或必有此问,于是低头浅笑,摇头道:“终是瞒不过前辈法眼。“这句亦算是马屁之术,只是如羚羊挂角,不露形迹罢了。青袍鬼修道:“实不相瞒,老夫亦有心结纳天龙鬼师久矣,只恨无路可通罢了,道友既与天龙鬼师有缘,日后若能相遇,不免要请道友周旋一二,至于浮塔之事,以老夫与师兄玄离真人的修为,保二位入塔,想来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原承天道:“若能如此,晚辈,晚辈实不该如何相谢才好。“声音激动,身躯更是抖动不停。青袍鬼修笑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何必言谢。“他忽将眉头一皱,沉吟道:”千里之外,似乎有人来了,此人倒是来的好快。“他微微抬起头来,将目中两道光芒射出,只见一青一金两道光芒直射天际,在极远处没入黑云之中。原承天暗道:“这就是测天神光了,没想到此人能修成此法,日后成就不可限量。“青袍鬼修忽将两道光芒收回,神色已是略变,道:“没想到千阴法师来的这般快,你等二人不可留在此处,速速往南方回避,老夫的师兄玄离子定可保你二人周全。“话音刚落,便听天际极远处一个沙哑的声音叫道:“玄青子,怎又是你?冥界之大,你竟似无所不在。“青袍鬼修玄青子急声道:“你等还不快逃,留在这里等死不成?“叶惊海早将玉梭祭出,二人踏上玉梭,立时飞遁而去,但以千阴法师修为,若是发现二人行踪,二人又能逃到哪里?而若是将全部指望寄于玄青子,却也太过被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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