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红刀一摆,就是火光冲天,这火将这巨手卷在其中,刹时就把这巨手烧的干干净净了。原来是这巨手不过是阴气所化,再无一点实质的。
猎风不想这巨手如此稀松,不由停步奇道:“这巨手也没甚厉害,怎么主人与苏道友皆是惊怕?“
苏三苦笑道“死在天阙中的,皆是福薄之士,这些人死后心中不甘,就在这凝魂亭中聚集了,这些阴魂虽然连鬼修都修不成,可是却有一个名目,叫做‘损福孤魂‘,猎风最是灵慧,听这名字,就知道端底了。”
猎风道:“这就是说,若遇这损福孤魂,我等的福缘就要被损去了吗?”
苏三道:“福缘一说,虽然世人半信半疑,可老夫却是信的,而今日之事也正好做个验证,看看此去一路,会遇到怎样的事情。”
那凝魂亭的黑气自被猎风毁去那只巨手之后,就显得黯淡了许多,看来若再想凝成巨手,定要再花上许多岁月了。
三人急急离了这凝魂亭,却不再向东面走去,而是折而向西,那是地图上另一处紫微别殿可能的所在了。
没走了两三里路,就见前方雾气渐浓,这雾气从四面八方汇来,偏不向别处去,片刻之间,这雾浓的就像是化不开的牛乳,三人虽离得极近,可却瞧不见彼此。
猎风忙动用灵识,想探一探前方的路径,哪知道这浓雾竟有隔绝灵识之能,灵识只探出数丈去,就再也穿不透这浓雾了。
大雾之中传来苏三的长叹之声:“我等三人果然是福缘耗尽,否则再也遇不到这‘摭灵雾‘的。”苏三虽和猎风离的不远,这声音听来却是断断续续,模糊不清,看来这摭灵雾是连声音也隔绝了。
猎风道:“这摭灵雾又是怎样的来历?”
苏三道:“我听曾经得登天阙的修士们说,百人之中,或有一人能遇到这浓雾,这浓雾一起,再也辩不出方向来,可不是要浪费许多时间?这浓雾既然能隔绝灵识,大家也就胡乱取个名字,叫做‘摭灵雾‘罢了。”
猎风道:“莫非苏道友是说,我等之所以会遇到此雾,就是因为刚才被那凝魂亭的巨手损去了福缘?”
苏三道:“老夫自是这般认为,但二位如何想,就非老夫所知了。”
猎风点了点头,道:“与我心有戚戚焉,这天阙之中,怎的有这么多的古怪。”
苏三道:“这天阙既然是布成了大天罗阵法,这世间的离奇之事,可谓是无所不包,这区区摭灵雾又算得了什么?最麻烦的是,我等为寻出紫微别殿所在,光是钻研阵法,已花去不少时光,剩下的时日只怕再也摆不脱这摭灵雾了,又如何去寻紫微别殿?”言罢叹息不已,甚是苦恼。
原承天一直没曾说话,此刻道:“苏道友不必灰心,这大天罗阵法既然是无所不包,那转运降福的机关,说不定也可以寻着的。”
苏三道:“话虽如此,可我等的福缘既是被减损去了,又如何有机缘去寻那转运的机关?”
原承天缓缓的道:“福祸相依,否极泰来,凡毒虫出没之地,必有解药,至危至凶之地,必有吉兆。”
苏三虽是将信将疑,可此刻也只能以原承天马首是瞻,猎风对原承天最信任不过的,既听原承天如此说来,心中的一丝忧云立时全消,就兴致冲冲的去寻那转运的机关来。
原承天瞧了瞧猎风信心百倍的神情,不由一笑道:“此事全在你身上了。至于这其中玄奥,等你寻着了以后,再对你说不迟。”
猎风道:“主人既这般说,猎风就做个马前卒,定能寻到那转运的机关,驱散这该死的浓雾。实在不行,主人干脆就对猎风施展一次传字真言,将我等送到紫微别殿去罢了。”这最后一句话,自然是用了传音之术。
原承天亦传音道:“既是在阵法之中,这传字真言只怕难以动用,你瞧定的所在,未必就是这所在原有之地,不过是幻像罢了,总要一步步寻去,方是正经。”
这原承天的话,猎风自是奉为圭臬的,也就去了这动用传字真言的偷懒之心,一心一意去寻那转运的机关。唯一苦恼的是,这转运的机关究竟是符文,图画还是石雕木刻,猎风却是一无所知。
但主人的话绝不会错的,猎风坚信,这玄关枢钮,必在眼前。
就此步步前行,忽听到远方传来鸣啾之声,而辩其方位,或在百丈开外。
这浓雾连灵识都隔绝了,这百丈外鸟鸣声又怎能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