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过后,李文武几乎忘了曾救人一命,没想回报,没想张三某四感恩戴德,于是事不走心,转身就忘得一干二净。
风雪过后天阴路滑,回城的路不好走,李文武自己给自己放了两天假,水库上报水位的事托付给了石门村小卖部的张寡妇代班。
不得已欠下了张寡妇的大情义。
妻放话说:想了,再不回家,红杏出墙你可别怪我。
半夜,李文武便带足了这段时间收掠的山货往回赶,弯梁车厚道展示出少有的气力,一路飞沙扬尘,动力卓越。
天没亮,李文武通过了卡子湾检查站,虚汗淋漓地喘了口气,这口气喘的亢奋,貌似与时从止有染。
他跟时从止的关系一直是相当的好。
时从止的电话甚至打到了石门村小卖部,请张寡妇传话。
暖暖的友情早已飘出了友情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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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武回来的第二天在山体公园约见花枝般招展的时从止,时大小姐性情依旧,上来就是个满怀,说是友情拥抱。
天寒,即便是冬衣厚实李文武仍然感受到她炽热的胸温。
时从止抱着不松手,随性情咬了李文武的耳根,“大雪封山怎么没把你闷死在山里。”
“让你老子知道我跟你私会,我的死期可就到了。”
李文武说着从挎包里拿出硬货,“给你的。”
不出所料,一时间时从止惊喜得蹦高,黄鼠狼的皮毛本就稀有,猩红更是罕见。
“这以后,你得叫我猎人。”
“可不可以喊老公。”
“可以。”
“流氓,老流氓。”
时从止一脚踹了过来,加了一句:“离婚就嫁。”
这话以前说过,像是开玩笑,眼下也像是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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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梁车大修,妻出钱,就凭李文武拿回家的山货,别说是大修就是重新购置一辆新车,妻也乐意。
吴慧芬幸福了,李文武不同凡响,以往怎么就没发现时常在自己身上作恶的东西不是东西。
长期以来妻备受家人的关照。
这次李文武回来带回山货,好东西共分享,吴慧芬说这些个山货是李文武的老同学,老朋友来自远方,带来了圈养的山货。
大家信以为真。
大哥吴洋芋是人精,想糊弄他还得加上两个圈圈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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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山货之后吴慧芬的胸部渐自挺立起来,腰身扭了起来,脸上着起了淡妆。
四天光阴转眼即逝。
妻满满的爱意挥之不尽,小别胜新婚的意境持久缠绵,两口子如胶似漆,临别之际更是卿卿我我。
李文武冷落了时从止。
不负责任的招惹于情于理说不通,妖冶的时大小姐不是任他摆弄的木偶。
小卖部的张寡妇曾委婉地说起已婚不要着手青涩。
什么意思?
李文武装晕。
中午,经过大修的弯梁车像一匹矫健的骏马托着李文武踏上征程。
刚上望城坡,先是石块砸了过来,随后是时从止披红戴绿地跳了出来,问:“敢问这位英雄这是去哪?”
脸色不好,凶凶的像要打架拼命。
说好一块喝酒吃饭,一块唱歌跳舞,人呐?
李文武解释说家里那位跟得紧。
“屁啊!”
时从止脸色绯红,着了浓妆,戴着鼻环,围着猩红的高级皮毛,纠正李文武别说鸟语,说人话。
李文武停车熄火,倒也干脆,“不做夫妻做情人,你敢老子们这就把你带走,能把你的肚子搞大那是老天爷的赏赐,你生我养。”
“李文武你敢!”
“照这趋势就这结果。”
变了,大变,以前没有的血性眼下他有了,时从止没准备,猝不及防,蒙了。
李文武默默地看了一眼梨花般招展的可人儿,启动了弯梁车,忍痛割爱。
这般决裂,李文武也是挺难过,时从止是要干干净净做朋友,问题出在他这里,龌龊,得不到就绝交。
不过也好,阐明观点,免得夜长梦多。
黄昏,李文武赶到卡子湾检查站,检查站正在持法,查出不查进。
过了卡子湾李文武亮起了车灯,车架上捆着两个大桶,一桶汽油一桶煤油,张寡妇在小卖部等他,煤油是张寡妇要得货,李文武得给她送过去。
弯梁车进了村口,功率输出锐减。
夜已深,张寡妇门前亮着橘黄色的路灯,从远处看去很像是私人订制的灯笼,饥寒交迫,困顿不已的李文武感觉到一股潺潺流动的暖流很轻,很柔,却能直入心底。
张寡妇在等他,可能准备了上好的酒菜,炉火正旺。
早些时候,张寡妇见到李文武,目光深处似有光彩一闪而逝。
早些时候,李文武看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是个能做事的人。
黑夜里随着一声门响,张寡妇早早地跑了出来,赶上来帮着推车,往屋里推,搁车的地方早就腾了出来,李文武僵硬地点了支烟,等张寡妇把门关了,这才说:“饿了。”
张寡妇穿了一身干净整洁的冬衣棉裤,短发黑亮散发着洗过的清香,眉毛像是画过,嘴唇像是上了口红,躲避着李文武,拿盆,拿暖壶和毛巾,说:“先用热水洗洗,热乎了再吃,俺们给你暖了酒,蒸的腊肉有点胖。”
胖?
不过意思到了。
李文武脱了厚实的大衣,洗脸擦手,顺便把脚也泡了,温水解冻的效果立竿见影。
里屋,张寡妇摆好碗筷,倒好了酒,请李文武上座。
“张妹子,你太客气了,你这么客气,我怎么下手。”
张寡妇没言语,端起酒杯请李文武,连喝三杯,三杯过后李文武埋头吃饭,张寡妇自酌自饮。
李文武吃了个七分饱,放下碗筷点了支烟,伸手压住张寡妇的酒杯,问她的打算。
张寡妇说她想进城过日子,走大街,逛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