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张倩人年轻,体质好,有胆量,与李文武风雨同舟是她义不容辞的事。
夜里的风雪将掩埋痕迹;停电有利于事成。
坊间传闻这卢俊奇是被降职使用,那就让他一降再降,至少翻身无望,没办法,李文武犯险,力图自保。
晚饭被搁置,这对野夫妻稍作准备便从后窗一前一后翻了出去,摸黑,摸着夜路往南方迂回。
从南进入石门村,退出也是这条路。
大迂回,换行头,辛苦一点,累一点,那都不是个事。
事发以后李文武希望英明神武的卢队长沿着这条线向南方跟进,明察暗访,深入南方做调查,找枪支。
调虎离山,卢俊奇走得越远越好。
人算还得天帮忙,雪下了起来,气温骤然降到新低点。
摸夜路,黑夜里越野是李文武的强项,寡妇张倩女扮男装,拽着野老公给的裤带尾随,尽管靴子捆了防滑的草绳,这一路没少摔,摸爬滚凌晨进入石门村稍事休息,展开了下一步动作。
真像这回事,手法真像弄枪搞事的江洋悍匪,翻墙越户,听墙根惹得张倩几次想笑。
这人渣不做贼屈才了。
见她偷笑,自然没什么好笑,李文武一眼瞅了过去,悄悄说:“你就笑吧!笑出一个男盗一女娼。”
张倩提脚就踹,“狗嘴吐不出象牙。”
这话说得条理不通,意思却是很清楚,李文武这个狗老公做得还算得意,推她上了最后一道高墙,张倩上去后抛下绳头拉扯狗老公,得到帮衬,李文武潜入顺利,村公所没有保险柜,枪支入库,排列在杂物仓库的里间,门上挂着两把锁。
石门村民风淳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建村以来没有半条命案,盗窃更是闻所未闻,这疏于防范根本不是年的事。
雪一直下着,风小了,“簌簌”落雪彷如天籁之音,停下来张倩冷得浑身僵硬,缩在墙角望风。
这样下去不出一小时能把人冻死冻伤在墙角,好在不到半小时李文武溜了回来,满脸雪花,一脸贼笑。
这可真不是人做的事,英明神武的卢队长就躺在斜角,起身推窗就能让这对狗男女吃不了兜着走。
睡在村公所的不仅是卢俊奇,另外还有六个人,值班的有两个,一共九个一点动静都没有。
李文武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伸手托着寡妇张倩,耳语:“宝贝,我们得走。”
张倩没吱声,原路返回她知道她该干什么,体力透支,爬她也能跟着野老公爬回去。
人算得到天帮忙,这雪下得像是要把天埋了。
大迂回,换行头,累得张倩精疲力尽破了极限,晕乎乎嚼舌根唠叨小母牛,小母牛,俺们是野老公的小母牛。
看情形走着她都能睡着。
这下可让李文武见识到了什么是女人,这往后可得识点数,别拿女人不当人使唤。
累一点不要紧,冰天雪地会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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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林队执法,卢俊奇一贯主张枪弹分家,偷猎不至于送命,以人为本这个道理说得通。
卢俊奇对许多人来说是个谜,英明神武的由来众说纷纭,没个实锤,这人确实挺厉害,李文武把他看成虎不是毫无道理。
气候寒冽,积雪过膝,出不了门,进不了山,石门村一片沉寂,村公所一片沉寂。
寡妇张倩一觉醒来喊饿。
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吃饱喝足回到床上脱光了睡,李文武收拾了碗筷守在火炉边喝茶,张倩翻了个半身问来不来?
李文武应声说:“我建议开门营业做生意,大白天不开门总是不好。”
“好,好与不好往后再说。”
张倩嘟哝着缩进被窝,李文武点了支烟轻轻地抽着,接着掂量事情干得是不是过头了。
三条枪失盗,事件将逐级上报,结果将是大范围寻枪,拦堵查,严控,严防波及一片,卢俊奇将被问责,被调查,治他个渎职罪他也就玩完了。
李文武掐灭烟头,坑了卢俊奇,坑了就坑了。
张倩在床上翻来覆去,长吁短叹,她可是同生死共患难的战友,冷落她缺德。
李文武转身摆了一造型,嚷了一嗓子:“狼来了。”
顷刻间乐得张倩如狼似虎,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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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武欢快的时候,卢俊奇发现了库门被撬三条枪没了踪影,这卢俊奇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惊不咋,事情已经发生了怎么处理才是他要考虑的事。
失盗的时间不难推测,应该是在天降大雪的那天深夜,已经过去了二十四小时。
这是桩有计划有阴谋的涉枪案,隐瞒不报一旦枪支打响后果不堪设想。
追枪,卢俊奇捂着脸,失去支撑地蹲了下去,追枪需要时间,这个事有内线,不是他的人也是村里的那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