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就是天上的大火炉还有数不完的精气神,不过这样的苦日子再过半个月就结束了。
秋天的脚步越来越近。
天空上,慢慢悠悠的飞鱼船一点一点拍打着翅膀,咕嘎咕嘎的噪音像极了一只大鹅。
姜佰躲在船上的一个角落瑟瑟发抖,背后依着房子的墙壁上开着一扇窗户,一位青年正在里面慷慨激昂!
“我说!你别嚎了!好好开船不行吗!”
“咕嘎。”
“我去吓死我了!你这破船到底给不给力,要掉下去了啊——!”
“咕嘎。”
“哎呦喂!”
青年伸出头来,放声大骂,“狗屁!自己恐高还怪我开的船不行,有本事自己回去!”
一见青年伸出头来,姜佰的魂差点没吓跑了,“小姑爷爷啊!回去看船啊!安全!安全!完了完了完了,今天要死这了!”
青年青筋暴起,给你点阳光就灿烂是不是!
“有没有人,把他给我弄走,烦死了!”
惊天的吼叫响彻云霄,一只一只路过飞鸟像是看热闹似得,驻足了片刻。
然后飞走……
离开雷家,姜于孟忧心忡忡,独自站在船头,遥看苍茫天空。火红的一片光芒照耀了整个天空,也包含了小小的他。
久而久之,众人发现了他的异样,逐渐汇聚过来。
其中一个人鼓起勇气上前询问,“师兄怎么了?”
无声的叹息,姜于孟落魄地摇头,“以后我们与雷家的关系不好了。”
人群一笑,这时人群里有人模仿着姜于孟的语调说起,“请大师恩准,于孟也不想留有遗憾!”
说完之后,众人哈哈大笑,阳光的炙热也阻止不了极尽的嘲讽。
姜于孟也是如此,他也在笑,而且是大笑!
“师兄你演的戏真好,等回去一定让师伯给你颁奖!”
“行了!你们这些顽皮啊,在雷家待了几天就开始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吗!”
“你们师兄我怎么能说演戏真好,是一直好不好!”
又是一场哄然大笑。
“师兄说的对!雷家那群傻子,彪得很,看看他们看师兄的眼神,那叫一个羡慕!”
“是啊是啊!师兄雷家还夸你有大才呢!呸呸呸,瞧我说的,师兄本来就是大才,还用他们说!”
“好了,好了,少说几句啊,我再飘天上去。”再也没有了阴沉的模样,现在的姜于孟放肆的很。
“在雷家待着这几天,看到的,学到的,侧面了解的,就算是自己的猜测,回去之后都给我好好写,我看呢,雷家也就是这样。”
“一个世子跟个狗似的,拿什么跟我们比!”
“哈哈哈,师兄你没看见一开始装的样子,就好像真能把我们活吞,笑死我了。”
“就是他也撒泡尿照照自己,几斤几两,我看那,他就是脑子被驴踢过,早傻了。”……
姜于孟的话顿时激起了一阵热烈的讨论,越说越没谱,幸亏姜于孟及时制止了,“都行了啊!这才走几步路,小心被雷家听到。要了你们的小命我可不救!”
“告诉豹子,加快速度,天晚之前一定要到家。师兄弟们还等着咱们消息呢!”
“好来——!”……
如果问什么是人生的处世态度,姜于孟一定会说遇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
不断的伪装自己,让对方无从了解。
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你说这是欺骗,不!姜于孟摇摇头,这是生活!
等回去之后,姜于孟就可以向家族上表,不必再顾忌雷家!
命运呐!姜于孟如此感慨,它可怜呐……
……
夜晚,还带着帽子,也不去管衣服上大大小小的窟窿。雷凌一直坐在演武场没有离开过一步,他气愤,更加愤怒。
然而万千多高的怒火却没有地方发泄,这种憋屈,这种冲动的欲望就要把身体撕裂。
雷凌已经处在疯狂的边缘。
雷家的任何一位都来过,谁的劝说都没用,雷凌还是一副不理人的我行我素样子。
也不知道这种犟脾气像谁!
雷子意为此还专门责怪过雷墨修,“看你出的馊主意,儿子这样怎么办,你对他幼小心灵干了什么!”
当然迎接他的只是雷墨修的白眼。
任何人都不管用,无奈之下雷墨修亲自上阵。
虽然众人心中没怎么当回事,完全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心理。
月夜下,雷墨修一步一步走到孩子的旁边,他不知道怎么开第一口。
但也没多想,反正儿子都会不理他。
先坐下再说。
并排着雷凌,雷墨修这么大的身份一屁股坐在黄土地上。
感觉挤得慌,雷凌往旁边闪了闪。
他与雷墨修的中间出现了一条明显的空隙。
预料之中,雷墨修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