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显贵,气势华丽的男人刚踏进院子,就听到屋里急切的声音,“都派出去了?”
男人一听到话语,赶忙快走些,抢进小屋,担忧的心情一直挂在脸上没下来过。
“爹!没事的,您放心吧!您慢点,再摔了。”
这是一个简陋的小屋,狭小的空间里,一张铺得厚厚的床,一个烧得火红的炉子,一个夜壶,满世界的尿骚。
老人瘫坐在床上,盖在身上厚厚的棉被,崭新崭新的,一看就是才做出来,没用多久。
男人进来时,就看见老人试图下地。这可下坏了它。
这时候再有个三长两短,它上哪找大夫去!
“爹呀!您快歇着吧,外面有我呢!”
老人一把手推开上前的男人,额头上的抬头纹纵横交错成一座黄山,没有愁苦,只有更愁。
“混账奴才!先祖打出的清明,全让你给毁了!”老眼婆娑,老人恨铁不成钢。
年少时意气风发的它,怎能想到,老来!它的儿孙竟然成了蚁族的叛徒!
“那些钱对你,对我们真的比这座城还重要吗!啊!”
“爹!您别急啊!”男人轻轻拍打着老人的后背,努力的让老人这股劲出来。
要不然老头肯定会被这股气给憋到咳嗽死。
“奴才!不用你管!”倔强的老头还在不停推着男人,试图阻止它近前。
“爹!我有什么办法?如果只是咱爷俩,说什么我也抄上家伙,和它们拼命到底。可不只咱们啊!”
“承平怎么办,家族里的孩子怎么办,我们可以一死百了,活了这些年足够了,可它们才十二三啊!”
身为家族长,男人有说不出的苦,站在这个位子,它考虑的事物不是自身,而是整个家族。
千年的清明固然重要,但比起家族的孩子,男人愿意舍得一切!
况且……
男人知道它该交代一切。
“通讯已经毁了,咱们在通庄的暗线也被清除。爹,您不主事多年,不知道也不稀奇!东店的小商化已经占据东域大半范围。原料、商品、资金,就是都城的运营也离不开我们的运输。”
“我们放弃通庄,无疑是切断整个东域的退路。这块资金保存不下来,我们拿什么和这群人斗!爹,您想想,战后单单一个消炎的药丸都能抢出人命来,更不用说其它!”
苦口婆心,扪心自问,男人无愧任何人!因为它说的是事实。
烈正繁的败北是注定的,即使将整个东店投进去。也于事无补。
敌人准备那么充分,男人可不信单单就为了一个小城池。
要知道东店的后城门可正冲着都城大门啊!
东店可舍,东域不能;东域可舍,蚁族不能!
“我们唯有保存实力。”
男人跪在地上,眼角尽是湿润。尽管交给这些家族长们的时间不多,可精于算计的它们第一时间就找出了一条正确无比的道路。
为大局舍局部!
这些大大小小的商人,素日里的确和护卫有摩擦,的确和正副队长不对味。
可那都是东店关起门来,自家人自己的事。
与外人无关。
且别说东店现在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就是平日里,外乡人进来打了家乡人一巴掌。甭管它是平民还是护卫,东店的场子丢不得!
老人憎恶的皱纹渐渐平坦,和东店大多数人一样,它实在想象不到,打心底痛恨的叛徒竟然会有如此辛秘!
焉能不震撼。
“可……”老人欲言又止。是啊,再怎么说,也不能助纣为虐,残害家乡人呐!
十分清楚老人的担心,男人赶忙解释道:“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们只是把民众驱赶到安全范围,不是伤及无辜。最多和护卫产生点摩擦。只要东店结束混乱,我们就能集中力量争夺资源。”
“爹,您相信它们,副队不懂,烈正繁也会懂。我们真的是为了这个城,为了这个国!”
不管多么困难,骄傲的男人从来没有恳求过它的父亲任何事。就在今天它低下头颅,单凭自己的力量太过弱小,必须求助父辈。
“爹!您把您的关系网交给我吧。现在那些小家族云里雾里的,看不清形势,它们也做不出抉择。挽回形势不是单靠几个大家族就能做到。东店再支离破碎下去,一切真毁了!”
男人唯有如此,只要东店的商头领头,民众才会反。
东店几乎一半以上的平民都在这些氏族开设的商店工厂里谋职,作为主子的世家不觉悟,怎么能让靠它们活的民众觉悟!
正因为看透了这一点,男人的做法比正副队长的都要正确。
老人沉默片刻,打鼓的内心也渐渐平稳。
就在它想要赞同的时刻,两股光芒甩着尾巴闯进院内,不由分说,冲开房门,快马加鞭没入男人和老人身体。
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两人,男人还以为敌袭,马上发动魔力形成保护圈,围住它和老父亲。
但强势的光点不受任何事物阻挡,没入身体的瞬间,尘封久远的记忆,重回两人的脑海。
松信了?
虽然知道这一刻总会来到,但真真切切发生时,男人总觉的不真实。
东店果真到了如此地步吗……
据传东店老护卫长得病,不治时,将一面之缘的烈正繁推荐到这个位置。
起初东店人并不信任,它们一致认为这个外来的人长了颗黑心,它欺骗了老护卫长,以此从东店谋取私利。
可时间证明了一切,上任后,三四个年头,正队长凭借努力赢得了民众的支持。在最鼎盛的时期它和东店人民下了一个约定。
护卫队会收集这座城每一个人一点魔力,通过细分处理,全部封印到一个光球团里。一旦东店发生混乱,护卫队无法掌控东店时,正队长会解开光球团,让里面的魔力返回民众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