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师兄,不,老大,你看,这是易筋经的秘笈耶!还有金钟罩的经卷,想不到这里都有……”
“真的假的?”
“是真的!我以前在寺中听有练的师兄弟背诵过,首几段的文字一模一样,这是真货啊!”
陆云耕吃了一惊,易筋经、金钟罩,是慈航静殿四大神功之二,修习禁律甚多,除非是每个派系最被看好的几个弟子,或是派系中的重要人物,否则根本没资格修练,看到师门重宝出现在此,陆云耕满心怀疑,但一旁埋首书堆中的东方恋雪却扔出一句。
“不用意外啊,老大,贵派的方丈大师太会作生意了,慈航静殿四大绝学享誉千古,那么响亮的名头,连广告也不必打,不拿去当商品换钱,岂不可惜了?早在十年前,四大绝学的首几章就被高价卖出,帝国豪门争相抢购,要是谁家里没有个一两本,那会抬不起头来的。”
东方恋雪道:“双方互取所需,豪门世家有神功绝学可以充门面,连看门的都练金钟罩,至于慈航静殿……大家赚得盆满钵满,雨露均沾,神功又不能说是外流……核心部分一招都没流出去,流出去的首几层皮毛,可以充作广告效果,吸引更多人来买……呃,我是说,来学习慈航神功,一箭多雕,真是天才商人的头脑。”
听到又是这位方丈的德政,陆云耕只有苦笑,而旁边另一侧,首次听闻此事的胡虎,脸色非常难看,也不说话,只是专注于眼前的各派秘笈。
三人之中,胡虎为了配合刚刚得到的那柄“九虎战刀”,挑的全是刀法,他别的也不懂,就是翻开书册,看看有没有图形解说,挑看起来威猛霸道的收下:陆云耕就有经验得多,他本来就是拼凑各派秘笈残篇乱练出来的,挑选合适秘笈这种事非常在行,很快就找出了几本中意的秘笈。
东方恋雪也挑了几本,却似乎不是很在意,挑完之后,站起来拍拍手,道:“不错嘛,这么多的货,文公子真是勤劳奔波啊。”
“这……什么意思呢?”
“哈,何必遮掩?普通的豪门望族,虽然会收集各派秘笈,却肯定会经过整理,断无可能连一些喽啰级的杂碎功夫都收藏进去。这一箱东西,有垃圾、有金沙,数量还如此之多,总不会是从你文家的库房拿出,我看……远近十几间店里的秘笈,都被你们买过来了吧?真有钱!”
“呵呵,那时是我心态不对,只想着藏身幕后,为了鱼目混珠,不得不多作掩饰,确实是我小觑了天下英雄。”说着,文沧澜再次一拱手,向三人道:“失礼之处,请三位多多包涵,莫要见怪。”
陆云耕、胡虎对看一眼,他们都看得出来,这位文公子的话中仍有不实之处,恐怕连文沧澜这名字也是假的,此人必是出身帝国绝顶豪门无疑,别说身分,就连武功也肯定比三人高得多,偏偏一点架子也没有,该道歉便道歉,所有事情直承不讳,实在让人很难对他生出恶感。
东方恋雪道:“我们是来吃白食、占便宜的,哪有见怪这说法?不过,一柄凶刀、一箱什么都有的书,文公子考验的意味十足,不晓得两场考核下来,对我们的评分如何?觉得我们在大比中能到什么程度?”
“这个……本届大比,不同于之前,武试部分是采擂台淘汰,以三位的程度而言,初试定可通过。”文沧澜再看了三人一眼,道:“打进前一千人之内,没有问题,至于要再上一步……文某眼拙,不敢妄论。”
话说得含蓄,但语气中的自信,让人对这个判断深信不疑,陆云耕原本对自身状况的判断,也是差不多这程度,听了此话,掌心冒汗,下意识地握紧拳头,发誓要更努力提升自己;胡虎却颇为不悦,自己怎么说也是慈航静殿金字辈高手中的名人,在江湖上也算有名号,这又不是争夺武功天下第一的大赛,单纯以同年纪的人来比较,自己怎么也排得进前五十名,一千之数太看不起人。
“妙,文公子慧眼,我们也没有不信的道理,但文公子花费偌多代价,要捧起我们去削李经方的面子,所求的应该不是我们打入一千名吧?”东方恋雪笑道:“我这个人喜欢面对考验,喜欢刺激,也喜欢赌,文公子可有兴致陪我赌上一手?”
“哦?”文沧澜眼中闪过一道锐芒,他听得出来,这名为赌约,实是挑衅,但这样的挑衅,确实也引起自己的兴趣,“怎么赌?”
“就赌你判断有误,我们三人之中,起码有两人能进前十名,如果没有……从此退出仕途,退出江湖,终生不再言武,如何?”
此言一出,陆云耕、胡虎都大惊失色,哪怕是胡虎的自负,也绝不敢说能打进前十名,而赌输的结果又这么严重,已经超出能够接受的范围,两人都想出言反驳,但文沧澜已经先开了口。
“好豪气,东方兄语出惊人,必是信心十足,但文某天性胆小,开赌之前,总要先弄清楚彩头,不知我若输了,要赔些什么?”
“哈,文老板已经拿了这么多东西出来,总不好当真掏空你文家的家底,就以你身上的东西为限……”东方恋雪打量两眼,最后目光落在文沧澜腰间,“就要你身上的这柄剑吧,我再加个额外花红,文老板将剑借我,参加大比,若是我成功夺取状元魁首,替文老板扬名立威,这柄剑就归我,如若不能……”
“如果不能,便当如何?”
“君子一诺千金,如若取不到状元之位,不用文老板啰嗦,我东方恋雪便以此剑当众抹了脖子,自尽以谢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