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小兄弟,我还没说地方呢,你便说不认得,劳烦告知,天元寺可是顺此路而上?”
天元寺?常怀风这才注意起眼前男子,见他披头散发,身材魁梧,浓眉大眼,穿着不像中原人士,举手投足却颇为干脆利落,心想道:这段时间寺内甚是不顺,万一此人也是为了龙须宝剑而去,不免又是一场恶战,我且盘问盘问。
“你是什么人,去天元寺做何事?”
“敝名耶律明,去寺中拜访老友,还请小兄弟指路则个。”那男子答道。
耶律明?辽国姓氏?我在寺中多年,未曾听闻有谁与辽人相交,辽人与宋人向来势不两立,此人去天元寺,肯定另有其事。常怀风暗暗想道。
耶律明又道:“小兄弟到底知不知道?”
常怀风答道:“我来此地游玩,不知道什么天元寺。”
耶律明看出了常怀风心里的顾虑,便笑道:“小兄弟放心,我此番前来只是拜访老友,绝无恶意。”
“你那老友姓甚名谁?”
“徐川。”
常怀风惊道:“徐大哥?”
“小兄弟认识他?”
常怀风一听此人所说老友是徐川,又见此人不像鼠辈,便抱拳笑道:“原是徐大哥好友,方才多有得罪,望仁兄见谅。”
耶律明还礼道:“无妨无妨,我听闻徐川在天元寺中,这才上山。”
常怀风道:“仁兄来晚了,徐大哥前些日子已经下山,早不在寺中了。”
“你可知他去了何处?”
“应该还在开封城内,我也正要去寻他,你我一同前去吧。”
二人便有说有笑,快步下山去了。
开封城内,秦子荷见雾岚还在睡,又觉肚中饥饿,便关了房门,对店家道:“要一碗鸡丝面,多放葱花,不要香菜。”自己则找了个靠窗位置坐下。
早晨刚过,店里没有多余客人,只有四个男子坐在旁边,叽叽喳喳低头讨论,秦子荷打量一番四人,一人青衣折扇,一幅书生模样;一人是个矮胖中年男子,浅眉斜眼,好生油腻;一人身形瘦弱,尖嘴猴腮;还有个则是彪形大汉,满脸胡须。四人看上去极为不搭,却低头接耳,不时偷笑。
秦子荷无聊,便换了座位,坐到四人身后,看似吃面,实则竖耳听闲话。
那矮胖者道:“花兄,前些日子我抓来那女子,可否满意?”
那折扇者答道:“风兄有此等美事送于我,这个人情我花满堂记下了。”
又听得那尖嘴猴腮道:“前几日天元寺大战,那圣女教左姥姥生得精致,看得我直痒痒。”
那大汉笑道:“月兄,左疯婆子可不好惹,当心将你那东西剁了去喂狗,到头来还要我雪不语照看你。”
说完,四人又是一阵偷笑,又听得那矮胖者说道:“雪兄,上回那用毒女子是不是还关着呢?”
大汉道:“那女子宁死不从,撞死在石头上了。”
用毒女子?秦子荷心下一惊,难道他们说的用毒女子是晶儿师姐?心底正在琢磨,见那四人起身离开,自己连忙偷跟了过去。
一路弯弯绕绕,秦子荷便跟到了开封城外,四人进了一间草屋,秦子荷见此地乃是一片荒草滩,四下荒无人迹,便做了个标记。
“小姑娘,跟了这么久口渴了吧,不如进屋喝杯水。”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秦子荷一跳,转身看去,正是那尖嘴猴腮,正色眯眯瞧着自己。
秦子荷眼珠一转,道:“我不口渴,我跟过来是……是想要送你个礼物!”说罢,扔出去一条斑斓小蛇,连忙撒腿往东逃跑,却被那折扇挡住去路,欲往西跑,又被矮胖男子堵住,往南跑,那大汉正满脸桃花靠过来。
秦子荷急忙道:“你……你们不要过来,我的毒蝎咬一口你们就没命啦!”正要伸手去拿毒蝎,却只觉后颈被人一掌,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