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城王宫太极殿上,早已经等候在这里的侍卫将战战兢兢心中有些许忐忑的秦越带进了太极殿中,秦越凝望着周围出现在这里的文武大臣,发现似乎现在正在这里举行的只不过是相当平常的文官讨论而已,而在这其中最为关键的人物有两人,秦越敏锐地看到两边坐着的文官竟然是丞相任清和副丞相曾忝,这两位可以说是朝堂上地位最高的两位文官,今日竟然一道坐在这座太极殿内议事,这也就从另外一个方面说明,今日所商议的这件事情,必然不会是小事,而且很有可能是整个朝廷上目前最为重要的事情。
秦越虽然掌握着大部分的军权,但他面前的这两位文官,不论是德高望重声名显赫的丞相任清还是朝堂新贵,容乐长公主的心腹和一手提拔至现在这个高位的副丞相曾忝都不是他所能够惹得起的。再者说,他确实也有交代不过去的地方,面对这两位正副丞相他可是没有任何的自信。
“微臣秦越,见过皇后娘娘,见过丞相、副丞相。”当然,秦越毕竟出身高贵名门,即便心中有所不安但表情和动作却不会有任何的不自信,依然看起来就是那般的从容不迫,他长身施礼,拱手作揖。
容乐长公主浅眉一笑,她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容貌和身材宛若年轻的时候一般,从她的脸上近乎看不到任何岁月的痕迹。她仍旧是名副其实的封国第一美人,无人可以超越。这浅眉一笑淡雅从容,有着一种天然而成般的亲和力。“秦将军免礼,本宫正在和两位丞相商量关于城内安防以及安抚百姓的事宜。现在把将军叫来,主要是想问问外面的情况,敌军是否已经攻来了?”
秦越微微一愣,随即又反应了过来,皇后娘娘的亲生女儿琉璃公主步月寒同样身处在这支即将到来忠城的敌军中,虽然圣帝早已下过旨意,琉璃公主步月寒无论做什么都不允许其他人擅自定罪。皇后娘娘她为了避免尴尬所以才这么模棱两可地询问。
相反,听皇后娘娘这个不紧不慢地口气,她似乎也并没有将自己因为疏忽而使得敌军已然快要逼近忠城而对自己厉声责罚,但这种温和的口气更加让秦越心中紧张。他连忙解释道:“请娘娘宽心,目前忠城内的守军已达四万三千余人,敌军不过只有五万人,凭借忠城完备地守城器械和丰富的军粮,微臣有信心,绝不会让敌军攻破忠城!”
秦越的话音刚落,身旁坐在容乐长公主步怜右侧的副丞相曾忝便微微一声冷笑着说道:“恐怕,如果不是秦将军这般周密的安排的话,敌军根本不可能兵临忠城城下吧。”
此话一出,正戳秦越内心最脆弱的一面,听闻这句话的秦越面色立时大变,他侧过身去高声问道:“曾大人说话可要有依据,不要平白无故的冤枉微臣,尤其是在娘娘面前!”
“恐怕秦将军自己都不知道吧,那就就不只是玩忽职守了,可能就是消极应对了。你难道不知道,陛下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做事消极的人吗?”曾忝虽然年轻,但他家学深厚,从小便谙熟官场,他知道在这个时候这般说话虽然有些不妥,但如若处理地好的话,很有可能直接收回秦越手中的军权,这是一个收获大于风险的有利买卖。
秦越心中暗自恼火,他深恨曾忝丝毫不给自己面子揭穿自己的伤疤,但他却不敢轻易发作,面前坐着的这位不仅仅是所有军民都敬重的皇后娘娘,更是圣帝临走前交托虎符国玺的实际掌权者。一旦容乐长公主认定自己做事不妥不宜继续掌握军权的话,恐怕自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想必现在这位副丞相曾忝之所以敢于这般咄咄逼人,可能就是吃准了皇后娘娘这个想法,这对于他来说可是相当不利的一件事情。
可现在容乐长公主的眸光就盯着自己,似乎在等待着自己能够给出一个合理地解释,这对于他来说又是一个不能不回答的问题。思虑再三,秦越这才缓缓地说道:“娘娘,这件事情确实是微臣的疏忽,但其根本原因还是因为灵城和盛城的驻军数量太少,我们一开始也确实没有想到离国敢于如此这般倾兵南下,但微臣敢用项上人头保证,绝不会让敌军踏入我忠城半步!”
曾忝刚想出言反驳,容乐长公主步怜却轻轻地一摆手阻止了曾忝想要说的话,她接口说道:“秦越将军有心,我自然会尊重将军的意愿和想法,不过这副丞相所言也有些许道理,秦将军身兼数职确实太过忙碌,这样吧,城外和守城的事宜仍旧由秦越将军处理。至于城内安防治安这类琐事,就让慧儿来处理吧。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秦越心念急转,这个安排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本身城内的大部分事情都不是他在管,他只是派兵进行维护和巡查而已。再者说,他也知道容乐长公主口中的这位慧儿是谁,是玄衣女子军的统领苏慧,这位女子军的统领相当年轻,不过只有二十五六岁,但经验丰富有胆识武艺过人,实是女中豪杰。这位苏慧说起来和他关系也还不错,再者说,在这种情况下的这种损失完全可以接受,如若自己再继续否认并拒绝的话,恐怕这件事情就没有这么容易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