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想起摄像头,连忙问王小军拍着什么了,他说刚才一激动给忘了,要不就继续在哪儿拍着,等下回来取,说不定能多拍几个美女。
这事儿越来越蹊跷,那个试衣间肯定有问题,我看王小军那小子这副模样,以后铁定还会再回去,就很严肃的警告他千万不能再去了,王小军根本没理我,继续一脸陶醉着。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我开始发现事情越来越不对劲儿,刚开始只是觉得晚上睡不踏实,一闭上眼睛就总觉得有人在旁边偷偷盯着我,每天总会莫名其妙的听见背后有高跟鞋走路的声音。
过了几天后,事情变得越来越奇怪,我发现我的头发长得特别快,才剪的小板寸,没过几天就又得去修一下。
而且我还开始觉得所有人都在偷偷盯着我,好像我干什么都有人知道一样。
比如我们班长突然关心的问我,你昨晚洗澡时踩着香皂摔了一跤,没什么大问题吧。我就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她只回了句听别人说的就完事儿了。
那晚我洗澡时的确踩着香皂摔了一跤,但当时连王小军都不在宿舍,班长却连我是踩着香皂摔了一跤这个细节都清楚,那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吃喝拉撒一举一动,都感觉有双眼睛在暗中监视着我,无论我做什么,都必定有人知道。甚至有次我赶公交车时,公交车司机都冲我诡异一笑,似随口问了句,“你袜子穿反了吧。”
我袜子穿反这件事儿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后来脱下鞋子一看,其中一只果然穿反了!
而公交车司机对此事的解释是,他刚才看到的。
泥煤的,哄谁呢!老子今天穿的是长裤,捂得严严实实的。再说就算我今天没穿长裤,一个公交车司机干嘛看我脚啊,而且就算看见我袜子穿反了,他有必要说吗?
我越发不安起来,都准备偷偷去趟医院检查身体了,再这样下去,我非得被自己吓死不可。
这几天王小军神神叨叨的,课也不上,除了晚上回来睡觉,几乎一整天连人影都看不着。
每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总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我当时以为他是和韩蕾在一起,直到几天后,我才知道这小子在那个时候就已经闯下了弥天大祸。
这天晚上我刚睡着没多久,就好像听到什么响动。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床边站着一个黑影,以为是王小军,想叫他一声,可却发现我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而且我的身体竟然连根指头都不能动弹一下。
那个人影一直站在我旁边,我又看了一眼后,发现这人肯定不是王小军,因为王小军身材没那么高大,而且他也没那么长的头发。
我当时迷迷糊糊的,竟然也没感到害怕,只看见那个人影在我旁边站了一会儿后,突然缓缓将两手平举着,然后慢慢的上下扇了几次,动作非常缓慢。
不一会儿,外边似乎刮了一阵风,这个黑影便一下消失不见。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才发现那仅仅是个梦而已,只不过这个梦实在太过逼真。
这个时候听到王小军大呼小叫,“我靠,昨晚是谁把我拖鞋放门口了?真是的,穿我拖鞋也不说一声。”
男生宿舍楼相互“借用”对方拖鞋的事很正常,所以我当时也没往心里去,收拾一下就出门了。
昨天我一个乡下的老乡打来电话,说他已经来了这座城市打工,顺便给我带了点家乡的特产,让我今天去拿。
这个老乡叫做张顺,是我以前在乡下时的发小,初中没念完就辍学了。小时候我俩关系非常好,听见他也来了这座城市我心里挺高兴的。
他说的地址在市郊,我得搭一个多小时的公车才能到,快要出城的时候还得转乘一辆短途小巴过去。
下车的地方已经有些偏僻了,站牌上的发车时间显示,我要搭乘的那辆小巴还得等会儿,于是我就索性找了个树荫点了支烟慢慢等。
我旁边有个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穿着一条大裤钗和一件洗得发白的红背心,面前摆着个算命摊儿,手持一把蒲扇,靠在一张竹椅上眯着个眼睛,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我瞅了他一眼也就没再理会,我平日里根本不信这些玩意儿,一看就知道是江湖骗子。
可是我站了一会儿,总觉得这白胖大叔在偷偷盯着我看,只不过每次当我扭过头去时,看见这白胖大叔还是那副没睡醒的样子。
如此反复几次后,我终于忍不住上前搭话,“大哥,你真能算出一个人的命运?”
白胖大叔没说话,连看也没看我一眼。
我调侃他说如果真有那么灵,那你干嘛还在这儿摆摊,你直接算出下期彩票号码不就行了。
这回他有了反应,用蒲扇赶了赶停在他身上的苍蝇,慵懒道,“就算算出了彩票号码我也不能去买,不然就和你一样了。”
“和我一样?”我有些听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