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一捂脑门,“你他娘的真是个天才!”
“诶,诶,我的好漠爷,你就告诉我,咱们到底是准备干啥?你与徐大人老是说话说一半,光你两意会,搞得我好像傻了吧唧的,挺伤自尊心呢……”
张尧捏着衣角,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乖样,看的漠北直打寒颤。
“行了,你苍蝇采蜜,装什么‘蜂’,亏我还觉得你是大智若愚,刚刚与我一唱一和,我当你心里门儿清呢!”
漠北见他真不明白,只好开口解释道:
“徐大人是在设套,叫你我二人故意放出些查到的消息给他们,看看他们会作何反应。
食庄女主姐弟三人,说是跟着她相公周文才回乡定居的,可这几人功夫都不低,单单那跑堂的,凭这身手,会甘愿在这乡里待十年之久?”
另外你刚刚套那周文才的话,说到赵氏是江南人士,这赵氏立马出来打断了,后面又说道陆大维时。
我故意插话说陆大维为官清廉,那赵氏眼中闪过一丝仇恨,可见是真与这陆大维有旧怨,赵肆在听完我们所说之后,你喊他添茶水时,可留意了他的表情与眼神?”
张尧答道:“留意了,那副死人模样,完全把咱俩当成官府走狗了。”
“不错!呸!不对!你才走狗!”漠北回了句嘴,接着说道:
“食庄里那一家人,即便不是凶手,也必定与凶手有密切关系,那我们今日说的这些事,凶手也将全部知晓。
按照凶手对陆家这么多年的仇杀来看,就是意在灭门,如今知晓官府有线索了,并且采取了行动,咱们就是要赌一赌,看看凶手是否会安耐不住!”
“所以徐大人这是打算引蛇出洞?食庄一家嫌疑最大,便要你我二人装成愣头青放出消息,让他们以为他们还在暗处?”
“正是,不过徐大人准备了什么后手,我就不知道了,咱们赶紧先回去复命,接下来就该等那边出手了。”
漠北紧紧腰间双刀,与张尧赶往里正厅复命。
对于案子的作案动机和因果关系,漠北自己也有些猜测,十有八九是陆家的陆大维生前叛过什么大案,冤枉了好人,给人家来了个抄家灭门。
这赵氏姐弟三人说不得就是那逃出去的遗孀,如今寻来报仇雪恨的,可具体原因还是有待侦查。
二人回了里正厅,将赵氏姐弟三人的反应汇报给了徐满山。
快入夜时,徐满山召集了其余捕快,全部驻守在陆家庄,轮班守夜,并将陆家剩余的家眷集中起来,自己则带着一名助手不知去哪了。
当夜,漠北与张尧被安排在陆家主屋大门口守着,二人看着月黑风高的天空,心中有些没底。
“葫芦,你说凶手今晚会不会有所行动?万一来了,咱们怎么办?是抓人还是先跑?咱们这三脚猫的功夫,不是妥妥的炮灰?”张尧慌里慌张的说着。
漠北也不知道,此刻他心里也不平静,就自己练的这几下子,当真是不够看的,今日食庄里,单是那赵肆,就一定是内家高手了,真要对上,这小命可就交待了。
“徐大人也应该是躲在暗处等,凶手真来了,自有他来应付,他可是接近三品境的高手,咱们注意守着就是。”漠北说这话也当是宽慰自己了。
“要说这凶手也真是,倒底是怎么让人全身血液慢慢凝固而死的?会不会是什么邪门妖术?万一徐大人也挡不住怎么办?这府衙的高手什么时候来啊?”
“你他娘的能不能想点好!你当我不紧张呢!叽叽歪歪的,我刚平复点心情,又被你整塞了!”
张尧被骂的耷拉着脑袋,戳着手,“我不是没经验吗”
漠北不理他,深呼了口气,又朝着庄里的主屋看看,里头灯火通明,几个提刀的捕快悠闲的站在门外说笑着。
回头一看张尧,这货竟然靠着门柱睡着了,漠北无奈笑笑,也不知这傻大个是心大还是装傻。
时间慢慢流逝,已经四更天了,漠北也有些倦意袭来,回头看看有些距离的主屋,灯还亮着,门口的几个捕快都席地而坐,各自闭目养神。
夜里还是有些凉的,漠北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靠着门柱,身旁的张尧都打起鼾声了。
墙角边的一朵小花引起了漠北的注意,夜里的寒风一吹,有些枯萎的花朵就随风摇曳,晃啊晃啊,好似有规律一般。
漠北看着这小花摆来摆去,眼皮渐渐合上,一股淡淡的清香飘来,这味道让漠北感觉很舒服,好想就这么睡过去,脑子里全部放空了。
梦里的漠北又见到了那个叫地球的地方,自己躺在一张软乎乎的大床上,‘嗯!这里可比在那陆家庄守夜好多了’。
‘等等!我不是在陆家庄吗?怎么在这里!’
猛然惊醒的漠北睁眼一看,原来是梦,刚刚自己不小心睡过去了,看看身边鼾声如雷的张尧,漠北揉揉眼睛,又朝里头的主屋看了看。
已经灭了灯,‘应该是睡了’,又看看门口守着的几个捕快,东倒西歪,‘这是都睡着了吗?手里的刀都掉地上了。’
“不好!”突然反应过来的漠北一把推醒张尧,大喊道:
“赶紧起来!出事了!凶手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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