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的繁叶在风中翻滚着,如同波浪一般起伏。一团团一簇簇粉的、白的、浅紫色的芙蓉,像玉盏一样正灿漫而开。
看得武曌大为开怀,她含着笑,折了几朵,别在耳边,立在树底下大笑起来。末了还不满意,又摘了几朵,插在上官婉儿的鬓间。婉儿终究年轻,小小的脸蛋虽然看起来有些菜黄,但戴上粉色的芙蓉,立即活泼生动了起来。她这才连连点头,笑道:“小姑娘家家的,以后要把自己打扮得秀美些,知道吗?”
她拿着一枝花,正说着,好像看见假山后面蓝色地衣摆一闪,她瞧着那背影好像是李旦!他现在进宫干什么?还去掖庭那种腌臜地方?想到最近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武曌不由得心中狐疑,她丢下手中的芙蓉,起几步追了过去。
“太后娘娘——”一行宫人撵了上来,上官婉儿更是轻轻地疾呼着她。
武曌并没有回头,只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胸有成竹地吩咐道:“席风和程务挺跟着我,其他的人,就在外面等了。”
上官婉儿一怔,太后娘娘在最关键的时候,还是不相信她啊!她有些委屈,想到死去的爷爷上官仪……她又忍了忍将要掉出来的眼泪。默默地和其他宫人一起在外面等了。时日还长,太后总有对她改观的那一天,她一定要为上官家族伸冤!
席风扶着太后娘娘的手,慢慢地往里走着,只见冀王殿下了进了掖庭之后,右拐右拐,绕开一切的侍卫,往刑署房而去。以后她替太后娘娘办事,刑署房自然没有少来。只是想不到,冀王对此地也是如此的熟悉。她偷偷地打量了一下娘娘的脸色,只见武曌微微地眯起眼睛,表面上看起来虽然一遍抑静,心下绝对早已升起怒火来。
他来这里做什么?最近关在这刑署房,又与他有关的,就是那名弹琵琶的宫女流霜。那流霜口口声声地说,是冀王指使她来行刺太后的,难道李旦是来灭口的?
武曌的脚步越放越轻,及至靠近了刑房,她已经听到里面有谈话声传出。她向程务挺使了个眼色,程务挺立刻会意,动作麻利的用刀将窗户撬开一道小口,武曌微微俯下身,偷偷朝里面看了进去。
牢房内光线昏暗,她也看不太真切,只见流霜遍体鳞伤地被吊在刑架上,脸上也是血迹斑斑。看来周兴应该没少让她吃苦头,这周兴实在大为顺手,不管什么人交到他的手上,不出三日,那刑犯保证如实交代一切罪行。
只是这流霜被关押还不到三日吧?她正想着,就看到李旦拿出帕子来,细细地帮这名歌伎擦拭着脸上的污渍,不无心疼的劝道:“你这又是何苦呢?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我何曾派你去刺杀太后?太后可是我的亲生母亲啊!”
看那架式,应该是不是来杀人灭口的,武曌放下心来。只是他这是唱的哪一出?
“你走开——”那流霜貌似并不领情,将一口血水,使劲地吐在李旦的脸上。
李旦虽然吓了一跳,却也不恼,仍是不紧不慢的,另接过宜修手中的帕子,无奈地擦了擦脸颊。苦笑道:“自从你父亲遇难之后,你被没入教司坊,沦为歌伎,我也焦虑,但我对你照颇多,并不曾亏待你啊!你为什么要听人挑唆,诬陷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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