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洪州武将,身手如此了得,那夏候应该怎么办呢?除非他以更快的马速,挑得四枚木片才行。
可是,弯道险急,前面有几人都已是撞得头破血流,假如他为此而受伤了?那又怎么得了?越想着,李令月就越发的担心起来,手心之中也不知不觉得起了一层冷汗。
在这种忐忑又期待的目光中,夏候瑾之出现了。他骑着一匹枣色高头大马,威武挺拔,气度非凡。他之气质独特,与别的选手很不相同。既没有那种不可一世的狂妄,也没有惴惴不安的紧张和焦躁。他眉宇之间带着一股自信的谦和,仿佛春风拢心,扬柳拔面的舒适与从容。成竹巍然的耸立在众人面前,令人眼睛一亮。
“要是后面的人都没有一枪挑中,别看他骑马慢,还真有可能中状元的。”
“哈哈哈……那怕不是本朝无人了?”
“谁知道呢?再看吧!”
大家谈笑点评,品头论足,好不欢闹。杜六叶却心里想着,他们的话,也还是有些道理的。这赛道它不是直的,为弯曲状,要快速的骑马急驰而过,又枪法高超的挑中木偶头顶的片子,的的确确绝非易事。
不知道夏候瑾之第几个出场?李令月怎么还没有来呢?思及此,她又左顾右盼起来。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果然在自己的右后方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李令月吗?她什么时候来的?
杜六叶朝着身边的清江源努了努嘴,示意他往旁边看。清江源一寻之下,立刻会意,失声而笑。又随着杜六叶往右边挤了过去。
这个时候,人群中的李令月显然也发现了她,高兴地朝她咧嘴一笑。不知道为什么,杜六叶忽然有些心疼。因为李令月脸色白得几若透明,必定是许久没有出门晒太阳了,一天到晚窝在瑶光台抄写经书,真真是个可怜孩子。
四手交握,杜六叶嗔道:“什么时候来的?怎的也不找我?”
李令月也是满含热泪,激动道:“早就来了,只是人太多,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在哪里?就由守拙她们,还有清江酒楼的几个伙计陪着,边看边找吧!他还没有出场对吧?”
“是呢!”杜六叶点头,两人正高兴地谈着。突然现场响起一遍惋惜之声,把她们的视线也给吸引了过去。
原来,不知何时,又一位骑士上场了。只是这回,他将马骑得飞快,不但没有挑中木片,反而是一头撞到了土墙上,顿时头破血流。
场中立刻骚乱起来,不少的考官带着护卫士兵赶了过来。仿佛是早有所料一般,太医署的人急急忙忙地上前,为他查看伤情,又是止血,又是换药……
比赛中断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鼓点再次响起。一名表情格外凝重的骑士,再次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下上场了。他目不斜视,只专注于场上跑道,以及那四具木偶。
一声咤喝,策马扬鞭,他蓄势待发,马蹄飞奔而起。也不知道为什么,杜六叶觉得这个骑手全身上下,透着一种冷静的执着。直道时,他快而有力;弯道时,他亦不含糊。独见他眼中精光一闪,准而果断、稳而勇毅!
一枪之下,居然挑中了三枚木片!!!
“好……”
“好……”
也不知道是谁带头喝彩,掌声雷动!人群中暴发出一阵欢呼。
所有百姓俱是喜笑颜开,就好像是自己挑中了木片一般,纷纷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