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算过,你们一家人安身的小店后身煞气很重,应该有邪物作祟,最重要的是你那条没复位的手臂,常人无法看见,但阴灵却看的一清二楚,若是夜晚阴气重时出门恐怕会被那些孽畜当作是同类,万一缠上你,这几天你就有的受了!”
安然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赶忙连连应诺下来。
“好了,等下送你们母子团聚之后为师就先赶回去了!”
一听说师父要走,安然不免有些诧异,看着他那张疑惑的小脸儿,荀阳子俯下身子解释道:“为师还得回去看护玄清观,顺便为你再腌一些寒虾,五日之后午时,鹤王会来接你回去!”
安然心里明白,闹不好师父还在因为母亲那一巴掌生气,这个小老头哪儿都好,就是有些时候太过小气。
荀阳子临行前自怀中取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递给安然,叮嘱道:“徒儿,这里是一枚淬火玄铁令。一定要好好保管,如果这几日有了什么危险,直接取出它含在舌头底下,到那时你的法力就会重新回来,不过切记不可多用,否则会影响你日后的法力恢复!”
“徒儿谨记!”望着荀阳子远去的身影,安然深感一种前所未有的欣慰感,虽说这一世穿成了小孩儿,但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样,从今往后,他都不再是一个人战斗。
……
穿过一条小路,一片麦田映入眼帘,远处的一条村落影影绰绰的显现在了眼前,那便是安然的目的地印岭村。
安然进了村子,经过左右打听终于知道了母亲和姐姐所在的客舍,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亲人,他幼小的身子便恨不得长出双翅膀飞过去。
安夫人母女租住的客舍有着一个很醒目的名字,“秋菊人家”,在这个小村子里,对于这个客舍人们可谓耳熟能详,不是因为他多么有名气,而是这里的牌匾上拥有两朵方圆百里最大的菊花!前后门各一朵,金黄的色度足以闪瞎人们的眼球,到了傍晚之后更是黄彤彤、金灿灿,大有美不胜收的韵味!
安然顺着指引气喘吁吁的来到了这家客舍的后门,根据当地人的说法,这家客舍的老板是做药材生意的,后门是店里伙计装卸储存药材的所在,一般这个时间段都会开着,不巧的是今日后门压根就没开。
安然仿佛卸了气儿的皮球一样疲惫到了极点,看看天色还早,便打算好好歇上一会儿拐到前门去找母亲。
说来也怪,自打安然一屁股坐到了石阶上开始,他便不自觉的生出一种被别人盯住的古怪感,那种被监视的感觉让人没有一点安全感,抓狂不已。
虽然无法断定那双眼睛是否不怀好意,但安然明显的嗅到,那道目光中充斥着强烈的怨恨。
“总这么被盯着也不是办法呀!”安然刻意微微垂下了头,佯作不经意的用余光向令自己不自然的那个方向一扫,心弦登时便绷紧起来。
在客舍斜对角的一幢住宅楼三楼的窗口处,一道垂头散发做半弯腰状的黑影无遮无掩的悬挂在那儿。这个画面着实吓了安然一跳。
起初安然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谁知狠命揉了揉之后再看过去,那道躬着身子半悬在窗口的身影竟然变得更加清晰!长发垂肩,一席紫纱罗裙,脚踝的位置空空如也,甚至可以看到烂裙底上滴落下去的斑斑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