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幽神庙是不是来了许多的高手?”
甲鱼问道。
甲鱼这么一问,这名冷傲的修士更加愤怒起来。
“是来了不少人,这群狗养的,每年的供奉,我们都丝毫不差地交上去,现在竟然还要借用庆祝主神成道的名义,来勒索我们的灵脉,每一条灵脉,都是有主的,我们这些弟子,都靠着这些灵脉修行。
要是勒索了去,我们这些弟子,还靠什么来修行?”
说到这里,老钱几人可以感觉出,他的体内出现强烈的波动。
这个人是真的愤怒了。
老钱的灵压,将他身上几根骨头压碎。
但是,这种皮肉之伤,对于这种接近凝结金丹的修士来说,真的算不上什么。
敷上一些灵丹妙药,几天,十几天就能好。
只要对方没有击破他的丹田,穴窍,一身修为没有受到损失,除了当时的疼痛,最多过个十几天,又是一条活蹦乱跳的汉子。
但是,灵脉被抢走,就是断了他们的修行根本了。
凝碧崖作为一个传承这么久的大派,弟子人数众多,派系更多。
每一条灵脉,都有了特定的归属,分别由不同的派系把持。
一旦这条灵脉被碧幽神庙的人取了去,想要从别的派系手里得到补偿,几乎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说完,这个修士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向着老钱讨好地笑道:“阁下,玄腾长老照顾靛玉儿师妹,将他掌管的一条灵脉,允许靛玉儿师妹居住上面。
在我凝碧崖中,只有进入内门修行的弟子,才能居住在灵脉之上。
所以靛玉儿师妹虽然只剩下破天剑诀的修为,长年居住在灵脉旁边—哦上面,修为的退步不是很大。”
这修士说得太快,一时说漏了嘴巴。
本来是想帮自己的师门说两句好话,免得这个绝对可是和门内那几个老祖宗一拼的高手,出于愤怒,在凝碧崖内大肆破坏。
但是,一个“旁边“和”灵脉之上“彻底地说明了问题。
居住在灵脉之上,和居住在灵脉旁边,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啊。
“不是说靛玉儿和那些外门杂役居住在一起么,怎么又住到了灵脉的旁边?”
老钱闷闷地问了一句。
“嘿嘿,这个,就算是杂役,背景不同,居住的地方,也是不同。
反正灵脉周围的空地多的是,让谁住,不让谁住,还不是一句话?”
这修士干笑,体内的骨伤在飞行的时候,运用自己体内的灵力自疗,已经治疗得差不多了。
看来靛玉儿的师父玄腾真人,还是尽可能地给以照顾了。
相对于被逐出门派,流浪江湖,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那到底要不要把凝碧崖打个底朝天呢?
老钱相信自己,绝对有这个能力,帮靛玉儿连本带利地讨回自己所受到的委屈。
还是先看看靛玉儿和自己的儿子状况到底怎么样,再决定做出什么样的报复吧。
老钱强压下心中的怒气,就见前方出现座小山包,小山包旁边,一条弯弯的碧蓝色的小河,
碧蓝色小河拐弯出,两件平瓦房正孤独地欢迎着阳光。
从空中,一个身着青衣的人影,正在河边上洗涤着一盆衣服。
标准的“小桥,流水,人家”
“就是这里,就是那。”
这冷傲修士的双臂还不能抬起来,只能用头颅致意。
一团青光无声无息地降落,在河边,在温暖的阳光照耀下,一个青衣妇人,用头巾包裹着头,正在用力揉搓盆子里的被褥。
竟然用手洗,而不是用法术。
老钱再次感到了靛玉儿的窘境。
肯定是被废除体内大部分的法诀的时候,伤了体内的经脉,以至于灵力不足。
灵力不足,就算使用一些小法术,也是一种奢侈的挥霍。
青衣妇人感到了身后的异常,毕竟,她也曾经是凝碧崖的天才弟子。
用手扶了一下有些歪的头巾,鹅蛋型形的脸转过来。
“是她----没错!”
老钱在那一刹那,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那张脸还是那么丰神绝世。
但是,过了这么多年,几丝皱纹,已经爬上了靛玉儿的额头,鬓角甚至有几丝白发。
作为一个已经迈入筑基期的修士,在寿元耗尽之前,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她已经承担了太多,太大的压力。
“是你吗?”
靛玉儿的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茫然,好像一个已经逝去的梦,突然降落在自己的眼前,显得那么虚幻和不真实。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