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回子自然是不懂,但这两日,已知他言语多有古怪,也不以为意。
宁采臣见了,心道你们生在福中不知福,要是到了我那个时代,就知道环境的重要性了。哎,真是高处不胜寒,老子真寂寞啊。转而又沾沾自喜,这就是知识的力量,总算体验到了优越感。
晚上随便找了地方露宿,做强盗就有一点不好,不能光明正大住客栈也不能去投宿,不过反正大家都是年轻力壮的大老爷们,找了个避风的地方,燃起一堆火,喝点小酒,困了,往地上铺点杂草,席地而卧,倒也省事。
沙回子他们几个早已进入梦乡,宁采臣睁着眼睛,手枕着头,想睡又睡不着,打算拿出炼魂瓶与小乔说说话,又担心被现,只得百无聊赖盯着夜空呆。
夜空如墨,只有寥寥几颗疏星点缀,山风吹来,微有凉意,他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老子这算不算以地为席,以天为幕呢?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笑,幕天席地,看起来潇洒之极,若是遇上下雨落雪,就完蛋了,还是住在金碧辉煌的屋子里舒坦点。
想了一阵,又头痛未来的书院生活,自己不识四书五经不读孔子老子,毛笔字不会写,钢笔字还凑合,那该如何是好?
突然想起与慕晚晴分开时她给的包裹,不知她会送自己什么东西呢?他轻轻翻身起来,包裹是与装琴的袋子放在一起的,当下解开来,借着月光,看见里面有一套衣衫,衣衫裹着的还有两瓶丹药。
轻手轻脚走到火堆旁,火光摇晃中,见衣衫一针一线细细密密,甚是整齐,心里不由一暖,这丫头也不知何时缝的,哎,还有小雨也曾经送了一套衣服。
这货自恋道人长得太帅也不好,美人恩重,难以消受。
又看了看那两瓶丹药,一瓶是玉露丸,一瓶是金疮药。玉露丸瓶子上还贴了张纸条,写着采集玉露而成,可解百毒。玉露是什么,宁采臣不知道,不过解百毒可是很有用的。至于金疮药,他已经体验过一次,功效不错。
还真是细心,宁采臣轻轻笑了笑,把丹药小心收起来,布包重新系好,这才躺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群鸟鸣叫,朝阳初升,阳光照在脸上,凉凉的露水滴在宁采臣脸上,他睁开眼一看,才现火堆早已熄灭,身上衣衫已被露水湿了大半,那几个家伙还在呼呼大睡,他笑了一声,抖了抖衣衫上露水,站起身来,扯开喉咙唱起来:“太阳出来啰喂/喜洋洋啰/挑起扁担啷啷扯啷扯/上山岗啰哎/手里拿把锣哎/开山斧啰/不怕豺狼啷啷扯啷扯/不怕虎啰哎。”
朱尓福先跳起来,正要火,看见是宁采臣,忙闭上嘴。其余三人也接二连三醒来,想开口大骂,又不能骂,只得吞下那口闷气,乖乖爬起来。
宁采臣瞧见他们那一脸郁闷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心想昨天你们吵我,今天我也吵吵你们,让你们也体验一下被**的——呃,不对,是被叫醒的感觉。
“沙老大,你们到底约好是在大盘山哪里碰面啊?”两个时辰后,才到大盘山脚下,宁采臣看着远处那高耸入云的大盘山,双脚软,忍不住问道。
沙回子也累得够呛,手指着前面道:“前面就是花溪村。过了花溪村,就是深不可测的斤丝潭,然后是平板溪,沿着山路向上,经过双石壁瀑布,双清潭,再过一片山林子,向西穿过杏珠坞,再爬几个时辰就到山顶了。我们约好在山顶巨石旁碰面。”
我草!宁采臣听了半天说不出话,光是那一大堆地名就已经晕了,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何要爬几个时辰的山就只为了碰个面,然后再几个时辰爬下来。
“沙老大,为何你们约好到山上见面?”宁采臣不问个明白,死也不瞑目。
“这,当然是隐秘了,兄弟,我们可是强盗,自然要找个隐秘的地方了。”沙回子想不到宁采臣会问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心想这至尊宝兄弟怎么一时糊涂一时聪明,他可不要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宁采臣无语,暗想***,你们现在知道自己是强盗不是英雄好汉了,再说了,要找个隐秘的地方哪里都是,何必要爬上爬下。
翻来覆去思考良久,他也无法理解这些人的想法,只得消极抵抗,走一会休息一会,反正时间还早,明天才是见面的时候,也不急在一时。
就这么拖拖拉拉,走了好几个时辰,一路经过山林,深潭,瀑布,若是在平时,宁采臣倒会停下来细细观赏一番,但走了几个时辰的路,身体疲惫不堪,哪里还有心情看风景。
再走一阵,到了杏珠坞。杏珠坞乃是一大片郁郁的竹林,山风吹来,掀起竹海波浪翻滚。几人坐下歇息一阵,见天已将黑,便要在此露宿一晚。宁采臣忙道不可,众人不解,宁采臣道竹林阴暗,乃阴气聚集之所,多有蛇虫,若是露宿,还得另外找个朝阳的地方,当下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才停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风大霜重,宁采臣第一个被冷醒来,暗叹郁闷想睡个懒觉都不成。走出了几步,往下一看,便看见那边杏珠坞那片竹林,在朝阳下,显得更外青翠欲滴,他心里一动,遂拿出那把古琴,找个平坦的地方,坐下来,叮叮咚咚弹起来。
这家伙却是想起自从学了琴艺之后,还一直没有弹过,连谢小环的那把琴都没拿出来看一眼,刚才突然心血来潮,便寻思着也附庸风雅一番,来上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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