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再遇听完,脸色也凝重了起来。道:“杨统制,我比你多当了几年的兵,所以也知道得多一些,军队掳掠百姓的事情实在是我大宋的一大通病。”
杨炎点点头道:“以前我也是略有听说,不知道详情,不过现在倒是真的见到了。”
毕再遇道:“纵容士兵掳掠百姓,有的时候也是为了提高士气的方法。让士兵知道,打了胜仗以后,可以抡夺些钱财。这样士兵们才有动力。毕竟打起仗来,大将们身先士卒的少,多是躲在后面指挥,玩命的事情还是靠士兵们来做,而功劳赏赐,大多也被当将官的所得去了,轮到士兵的少之又少。有时在攻城的时候,主将往往会宣布攻下城以后,可以行抢几日,这样士兵们就会更加买力了。”
杨炎到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不过到是有几分道理。
杨炎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泫了吗?必须要靠纵容士兵去掳掠百姓茱提高士气吗?”
毕再遇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绍兴年间的中兴四将,加上吴一共五大将中只有岳少保和韩蕲五的军纪最为严明。而也是他们的部队的战斗力也最强,军功最大,这就说明军纪严明的军队,也是有很强战斗力的。”
岳飞和韩世忠的军纪严明杨炎是知道的,韩世忠当年为将时嗜义轻财,锡赍悉分将士,所赐田输租与编户等。持军严重,与士卒同甘苦。而岳飞的岳家军更有取民麻一缕以束刍者,立斩以徇。卒夜宿,民开门愿纳,无敢入者。军号“冻死不拆屋,饿死不卤掠。”但也有一些不解道:“那么其他的军队为什么就做不到呢?”
毕再遇又叹了口气道:“而有些是领军的将领自己不正,克扣了士兵的粮响,士兵们少了粮响自然要去掳掠百姓,为将的又怎么去管。有时不但不管,士兵抢来的财物还要分上一份怩。钱眼将军的故事你总该听说过吧。”
杨炎点点头,钱眼将军是讥刺中兴四将中的张俊,说某人有铜钱一枚,可从钱眼中看出人的星像,看赵构时称是帝星,看秦桧时称是相星,看韩世忠时称将星,唯独看张俊时称什么星也看不出来,只看见张俊在钱眼里坐着。
中兴四将中张俊统军最早,岳飞和韩世忠都曾是他的下属。但名声也是最差的,一方面是因为张俊参与了秦桧害死岳飞的冤案,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张俊的贪婪和敛财的手段。军行所至总都不免勒索财帛,驱掳丁壮,掠人妻女,居人庐舍。而旦还经常指使军队为其私人干活,致于老扣军响那更是常事。
杨炎不禁叹道:“我曾听说,岳武穆曾言,文官不爱钱,武将不怕死,天下方始太平,这话一点也不错啊。”
毕再遇也颇为撼概道:“只可惜我现在职务低微,纵然是有心,也无力改变现状。”
这句话正好打动杨炎,他暗想: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够独当一面,自领一军,首先要做砧就是严明军纪,秋毫不犯。
两人一番谈话,今互相之间的交情又深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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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邵宏渊在桌子上重重一击:“杨炎这小子也太不像话了,我看得起他,才提拔他当了统制,想不到这小子也太不知台举了,居然管起我来了。”
邵世雍也道:“爹,这小子肯定是仗着杨沂中的势力,才敢这么大胆的。也不想想,才当上这么个芝麻小宫就忘乎所以了。“
李石劝道:“都统大人,小将军,都消消气吧。”
邵世雍道:“爹,干脆下令,把他这个代统制撒了箅了。”
邵宏渊瞪了儿子一眼:“你懂什么?撒了他当然容易,但杨沂中会不管吗,如果杨炎告到杨沂中那里怎么办?”
邵世雍还有些不服,堵嚷道:“杨沂中又能把爹怎么样。”不过心理却是清楚,杨沂中位高权重,可不是邵宏渊得罪得起的。
李石也劝道:“小将军,都统大人说的不错,撒了杨炎当然容易,但如果杨沂中出面告都统大人一个纵容士卒,掳掠百姓的罪名那可就不好办了。这个罪名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小则最多被皇上责备几句,大了可就丢官弃职,贬到岭南的呀。”
邵宏渊道:“李参军言之有理,世雍,你听明白没有。”
邵世雍道:“那怎么办?李参军,难道就看着那小子这样目中无人,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李石笑道:“在下到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杨炎的难题,而且既使是杨沂中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邵宏渊道:“哦,李参军,你有什么妙计吗?”
李石笑道:“都统大人,妙针可谈不上,李显忠不是写信给都统大人,要我们到宿州去抵抗金军吗?在下以为不如就派杨炎领一支人马去宿州,就说我们正在休整,先派一支人马过来,大军随后就到。这样一来,杨炎不在虹县,就不会对都统大人您指手划脚了,而到了宿州就归李显忠管,和金军打输了,杨炎有什么意外,那可就是李显忠的责任和都统大人您无关。如果打赢了,杨资立了战功,他还是都统大人您的部下,这功劳么,怎么也有都统大人的一份。您看这个办法如何?”
邵宏渊哈哈大笑道:“一举两得,果然是妙计啊。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