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衍随着小沙弥出去,一见杨炎,便双手合什,道:“杨檀越,恭喜,恭喜啊。”
杨炎也学着光衍的样子,双手合什,道:“多谢大师。”
光衍微微一笑,道:“檀越,请到老纳的禅房来奉茶,说话。”
杨炎点点头,跟着光衍来到他的禅房落座,小沙弥奉上茶来,饮完茶之后,光衍才笑道:“檀越不在忙着迎娶公主?怎么有空到老纳这里来呢?”
杨炎从怀中掏出一张大红烫金的请柬,道:“在下是特意来请大师参加在下的婚礼,只是不知大师是否肯赏脸光临。”
光衍呵呵一笑,接过了请柬,道:“承蒙檀越看重,老纳届时一定前往。”
杨炎又双手合什,道:“那就多谢大师了,在下就告辞了。”
杨炎离开了栖霞寺,又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向下一个目标——大理的使团,因为大理使团是他护送回临安的,加上刘仁先也算是他的旧日同窗,而且他也以经被确定担任援助大理的主将,于情于礼婚礼都应该邀请大理的使臣参加。
杨炎看了看怀里揣着的请柬,叹了一气,这几天为了发送请柬,简直令他疲于奔命,只觉得比领军出征辛苦得多。
来到馆驿附近的地方,忽然迎面一个撞了个满怀,只见这人步履踉跄,一身酒气,手中还拿着一个酒瓶,竟是刘仁先。几天不见他竟变得二目无神,满脸胡子邋遢,十分颓废的样子。
杨炎忍不住道:“刘兄,你这是怎么了。”
刘仁先凄惨的一笑,道:“她昨天以经进宫去了。我以为我能够承受着住,可是她昨天走的时候,或许以后永远都见不到她了,我才发现,原来我真的受不了。”
杨炎知道他说的是段燕珠,心里也不知道该如何劝他,只好先把他扶住,进了街边的一家酒店中,找了一间小间房坐下。
刚一坐下,刘仁先立刻道:“店家,上一坛酒。”
杨炎苦笑道:“刘兄,你以经喝得够多了,今天就不要再喝了。”
刘仁先苦笑了一声,一抑脖子,将瓶中的酒一口饮尽,道:“你不要拦着我,就让我喝得大醉,什么事都不会去想,什么事都不记得才好。”
杨炎沉默良久,终于才道:“刘兄,你不能在这样下去了。你还担负着有很重要责任,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你去做。”
刘仁先垂下头,颓然道:“责任?我还有什么责任?我现在还能做再什么事情?”
杨炎一把抓住了刘仁先的衣襟,一字一句道:“你错了,不要忘记还有大理,现在朝廷虽然同意出兵,但能否战胜高建铭和交趾的联军还尚未可知,还必将经过一番浴血奋战,而且大理也不能永远依靠大宋的援助。还需要你们这些人的努力,才能使大理重新强盛起来,如果你继续这样消沉下去,那么你和秀玉公主的牺牲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刘仁先全身一震,缓缓抬起头。双眼之中散乱的目光,也渐渐凝注起来。
杨炎见他似乎有些振作的样子,心里也十分高兴,接着道:“你现在一定要重新振作起来,努力的打败高建铭和交趾联军,恢复大理。我想这也是秀玉公主现在最希望的见到的。而且我想她更希望你能尽你自己最大的努力,扶佐大理的幼主,重建大理。我想你这样做了,秀玉公主心里也会得到一些安慰的。”
刘仁先缓缓的点点头,道:“我明白了,杨兄,多谢你了。”他又抓过酒壶,给一人倒了一碗,道:“只喝这最后一碗,从未以后,我就滴酒不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