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尔和科拉赶到时,他们发现汪东阳孤零零地坐在候车室的一角,身边还站着两个警员。
“你们是他朋友?”一名警员看见了走来的两人,开口问道,“这个人有没有精神病?”
“精神病?”
“他先是呕吐了会儿,然后又是捂着脸大叫现在他萎靡不振,什么话都不说,我们完全没办法开始问讯。”
他忽然不说话了,连同着站在一边的另一名警员,向阿尔和科拉的旁边微微鞠躬:“弗雷德部长,你好。”
“你们好。”弗雷德摆摆手,“你们先忙去吧,这边儿我来处理。”
“可是…”
“损失我已经付过,案子我也已经移交,你们先忙,别耽误着交通运行。”
两名警员对视一眼,点点头后,快步离开。
作为拯救曼迪星的首席功臣,弗雷德终于从众矢之的变成了救世主,在安全局的信息部门悠闲的当着部长。
当然,他也一直和汪东阳保持着联系,并参加了对方的生日会——毕竟后者曾经是自己的助手。
“小汪。”弗雷德用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嗨,你现在怎么样?”
“对啊,你没事吧?”阿尔也坐在旁边,手里还抱着汪东阳包好的西服,“而且那个人是谁?追得这么凶,你认识?”
但汪东阳抿着嘴,身体在微微颤抖着。
“不会是‘自由联盟’的人吧?”科拉问道。
“不可能,我都没认出来。”阿尔一口否认。
“那会是谁?”
忽然,汪东阳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一头顶在椅子后面的墙壁上。
“啊!”他痛苦地喊了一声,想要再用头撞一次墙壁时,被阿尔和科拉拉住了。
“喂!他不会真有精神病了吧?”
“生日会上他不是挺正常的么…该不会是中午吃的饭里有毒?还是咱给他泼的酸奶有问题?”
但弗雷德听了出来,汪东阳似乎在竭尽全力去想通一件事,但是失败了。
“小汪,告诉我。”他蹲在对方面前,耐心地问道,“你在困扰些什么?我或许可以给你点帮助。”
汪东阳睁开了布满血丝的双眼,慢慢停止了浑身的颤抖。
“博士…”他的声音十分沙哑,就像个五天没有喝水的人,“我不明白…一个已经死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已经死的人?”阿尔问道,“该不会是重生了吧?”
“不可能,我知道我是唯一一个得到重生机会的人…而且就算这样…他为什么要来杀我…我应该和他无冤无仇才对…”
“‘他’是谁?”弗雷德问。
“一个…曾经带我全家出了车祸的…司机…”
汪东阳开始把自己对那场车祸的记忆一点点说出来,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汽车最后爆炸…着火…而我…被我爸从车里推了出去…捡回了一条命…”
“无意冒犯,那你的父亲…”
“他死了…司机也死了…我见过警方出具的死亡证明…但…”汪东阳抬起头,“但为什么今天…他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嘲弄我…还差点把我杀掉…”
这的确是一个令人费解的问题。
“我想不明白…我想不明白…”他又仰在了椅背上,几乎就要哭出声来,“明明…明明只是一场意外才对…为什么…”
“好了。”弗雷德环顾了一遍周围,对阿尔和科拉说,“你们先把他带回去照顾一阵子,我去专案组那边,看看能找到什么线索。”
毕竟所有人从未见过汪东阳如此得失魂落魄。
城市交通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公交车站也没有受到这两个意外来客的影响,又开始继续投入使用。
但那名杀手再也没有出现在这座城市的实时监控中。
待情绪稳定下来后,汪东阳被阿尔送回了家,在临近门口时,他向对方说:“你…先回去吧。“
“你状态可以吗?”阿尔仍然不放心,“别过几分钟你就找根绳子上吊…”
“在找不到凶手之前,我是不会走极端的。”汪东阳没有像以往那样吐槽,而是神色落寞地走回了公寓,并轻轻关上了门,“我现在只不过想静一静。”
这是个简单的奢望,当然,阿尔最后也没有拒绝,只是叹了口气。
没有人会想到这一天会这么混乱。
当把自己关在公寓后,汪东阳才像彻底软掉了一样,直接瘫在了自己的床上。
墙壁上,还挂着很早以前在地球拍的全家福,他看了一眼照片,翻了个身,把头陷进了枕头里。
为什么会这样…
汪东阳不知道这一天,自己的脑中飘过了多少个“为什么”,甚至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希望那名杀手,能再来刺杀自己一次。
“叮!”
在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听到了一个提示音——自己的电子邮箱里来了封邮件。
作为一个有些怀旧的人,汪东阳一直使用着曾经的家庭邮箱,甚至在曼迪星把它扩展为了星际邮箱,可以收到来自各个星球上发来的邮件。
当然,他主要是为了订阅来自地球的体育速递。
或许看会儿足球能让自己的心情好一些…汪东阳自我安慰着,打开了邮箱,却发现这封邮件不仅被加密了,且地址来自卡利亚里星。
他始终对这颗星球充满敌意——“自由联盟”的总部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