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的脸上已经有了些愠色。他举起枪，朝着灰蒙蒙的天空扣动了扳机。
“嘭！”所有人都被这种震耳欲聋的枪声吓懵了，而这群双手也随着他枪口处的硝烟很快褪去。
“下次你想开枪拜托能先说一声吗！我的耳朵都快被震聋了！”汪东阳捂着还在鸣叫的双耳，不满地向对方吼道，“而且你用的是狙击枪！你疯了吗？！”
“你说什么？”
看来对方的耳朵也被震得不轻。
“我服了…你是有多痛恨他们？逼得你用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
他恶狠狠地捶了对方一下后，转眼又把声音降了下来。
“早知道装个消音器了…你怎么了？”
阿尔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到了街区外的墙壁上贴着两张照片——那正是自己和汪东阳的“合照”。
“看来他们克氏大区的情报工作做得不错，居然知道我们要来这里办事。”他糊弄般地解释了一句。
而汪东阳则白了对方一眼：“说实在的，我觉得你刚才的举动，和自投罗网没什么两样。”
“算了，还是捂严实点吧。“
他们俩戴上了帽子，拉紧了脸上的口罩，走进了十六号街区。
在穷人遍布的街区里，没有了之前装备精良的安保在门口一层一层地筛查，所以两人终于可以带着武器进城，让自己多一些安全感。
“看起来这儿还蛮大的。”汪东阳嘴里嘟囔着，拿出了信息表，“难办了，这表里每有交代琉兹的住址…这该怎么找？”
“只能先试着问问了。你左我右，这样能更快些。”
说完，阿尔便走向了旁边的人群中。
“喂！到时候耳机联系…”
虽然这个街区很穷很破，但人流量不比富人区的小多少。同时，大多数人都是一小岞一小撮地聚集一块，汪东阳猜测，琉兹可能就是这里面的其中一人。
他也慢慢走到了其中的一堆人丛中，礼貌地拍了拍面前一个人的肩膀：“呃…师傅？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琉兹的女士？”
“琉兹？不认识。”
对方的回答很快，似乎根本就没经过思考。
“呃…”
汪东阳只能找到旁边的另一个人，问了对方相同的问题。但是，同样的回答方式，同样的结果，他再次尝到了闭门羹的味道。
“照你这个速度，恐怕天黑之前你都问不完。”背后，tgr21小声嘲笑道。
“那该怎么办？我这不是…不想放过漏网之鱼吗？”
“喏，每一群人中应该都有个领头的，所有的口风都是由那个人所把持…直接问他不就好了么？”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汪东阳想了想，看了眼前面的十几个人，鼓起勇气围了上去：“那个…你们这儿的老大是谁？我想问他一个问题。”
这些人瞥了相继他一眼，很快又把目光投到了其中一个人身上。
“我是，找我干什么？
那个自称为老大的人操着一口不太顺溜的中文，大步走了过来。而在同时，汪东阳看见，对方的裤腰带旁还别着把小手枪。
他咽了口唾沫，笑呵呵地问道：“你们这里…认不认识个叫‘琉兹’的女士。”
“五百块。”
果然，对方开始问自己要钱。
在来之前，汪东阳就问阿尔要过一些这里的货币来买饭，没想到现在这么快就要花掉。
五百不多不少，算是在“可支配”范围内。
“给。”他想了想，准备先忍痛割爱，“五百就五百，所以她在哪儿？”
“不知道。”
对方接过钱后，露出了一口有些黄的发黑的牙齿。
“不知道？那你…”
其他人瞬间涌了上来，堵住了汪东阳。
那个“老大”也往后退了好多，并举起了别在裤带上的手枪，对着对方：“看什么看？快滚！”
汪东阳清楚，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从背后掏出tgr21了。
太理想化…太单纯…
他苦笑了一瞬，但在这一刻，那个老大的脑袋，猛然发生了一次爆裂，像一个被砸烂的西瓜，从脖子上脱落。
“嘭！”
所有在周围的人们都被这声枪响吓了一跳，而在远处，阿尔拔掉耳塞，放下了还在冒着硝烟的狙击枪，大步走向了汪东阳那边。
“我早就说过的，看来你还是没太懂。算了，你帮我看着点后面吧。”
他的声音非常冷淡，有一种遗憾，但带有更多的安慰。然而紧接着，他就变成了一名屠夫，把狙击枪口对准了最前面的一个人：“我问你，你知道琉兹在哪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