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3日,晴。在找到魔具后,张伯伦让我把它们先都藏起来,等到找出破解的方法再拿出来用。”
“我问他,为什么你自己不存着。他说,他现在作为‘自闭组织’中最显眼的人,说不定哪天家就被盗了,所以还是我家最安全。”
“我明白他话里暗含的意思——重创一个组织的最好办法,就是干掉里面的老大。”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他居然这么识大体。不过在晚些时,张伯伦找到我,说要请我吃顿饭。”
“说实话我不希望他和我拉近关系,这只会让我也进入内鬼的目标中…不过,我猜我已经进入了‘自由联盟’的黑名单。”
“10月4日。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晚上还是去了张伯伦说的餐馆。”
“和我之前一样,直到酒足饭饱时,他才把吃饭的目的告诉我——他说,他花钱请了名法医,偷偷给前老板又验了次尸,结果令我大吃一惊。”
“没有毒素,没有外部伤口,但在身上,法医找到了一块颗粒大小的伤口,像是注射器弄出来的。”
“他给出的结论是,前老板死于极速肝衰竭,并带有炸裂痕迹。虽然我们都知道,前老板的肝一直都不好,但‘极速’和‘慢性’,谁都能听得出来,是两个概念。”
“医学是我们共同的盲区,但据法医猜测,可能是有人在死者的肝部注射了少量空气,导致没有用任何毒素的情况下,就能使肝部遭到重创。“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基本上可以确定,有人进入了前老板家,趁其不备或者没有反抗能力是,往对方脆弱的肝加了点空气…“
“我对张伯伦开玩笑说,你就不怕我把你弄晕了,然后往你的酒精硬化肝里注射点儿空气?他摆摆手,呛了我一句:‘我反正不会让你进我的家’。”
这两位的心态真不错…
汪东阳老爸和张伯伦就好像在玩一场狼人杀,虽然狼人就一个,但是在没有预言家的情况下,怎么打这把残局?
而且根据张伯伦之前告诉自己的,这局“游戏”赢得比输还痛苦。
“喂,别看了,衣服干了。”阿尔拍了拍已经暖干的衣服,“下雨天很闷,应该多出去走走。”
汪东阳一时无言以对,只能先合上日记本,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在‘自由联盟’那会儿,经常搞暗杀吗?”他接过干衣服,向对方问道,“而且…不留痕迹的那种?”
“会,你问这个干什么?”
“呃…那你还知道,谁会享有…这种待遇?”
“待遇?”
阿尔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用这个词,只能想了想说:“那个时候…‘自由联盟’往往会对能力一般或者老弱病残的大人物,采用暗杀。”
“大人物?”
“就是…比较重要但个人能力不怎么样的人。比如…”
“我爸?”
阿尔忽然想起来,汪东阳的父亲经历过车祸,而“车祸”应该也属于“意外”的范畴之内。
“这不一样。”他把头转了回去,不再看着对方,“有的人格斗能力一般,但思维敏捷,大局观强,我们针对的,则是这种人。”
“而像你这样的,格斗能力出色,脑子也不算特别笨的…那就不能考虑什么痕迹了,所以你记忆里的那个司机,才会直接向你射箭。”
当然,汪东阳已经听出来,对方是在安慰自己。
“你说得对…”
他穿上了外衣,点点头:“我只是有些担心…哪天我们会以一种意外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谁会替我们找到真相?”
“我们俩肯定会有一个先后顺序,应该不会同时去见上帝。”阿尔没回头,“那就让后面的那个去查喽。”
“那要后面的那个…”
“好了,放心,我一定会走在你后面,到时候会给你一个说法的!”
阿尔一下子便堵住了对方的惆怅的嘴,并指着桌上的背包:“把东西都带上,我们出去逛逛。”
“东西都带上?放这儿不行么?”
“不行,都带着。”
汪东阳不知道对方的警惕性怎么这么高,只能照做。
看起来他仍然不太信任这家性价比这么高的旅店。
外面的雨小了些,他们走出了旅店,并找到了家卖伞的小店。
“老板,你知不知道这个区,有个叫‘叶曳’的?”阿尔拿起伞,付过钱后,随口问道。
“不知道。怎么,你们俩是讨债的?”对方眼皮向上挑了下。
“差不多。”
“那劝你们还是放弃这个想法吧。”他耸耸肩说,“这里的人口,流动地非常快,固定住户就那么几家。你说的那个叶…什么人,估计早就跑了。”
这是个令他们非常沮丧的“建议”。
“那这儿有没有卖武器弹药,比如子弹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