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倒了?”汪东阳停了下来。
“对,她发烧越来越狠了…而且…而且一直咳嗽,说‘嗓子好痛’。”科尔显然有些没办法了,“她会不会死?”
“死?不会吧,她应该是患上了重感冒。”汪东阳脱口而出,“叶曳淋了雨,又喝了冷风…唉,应该是这样。”
“真的吗?可我看她非常难受…”
“我回去再看看,你先…”汪东阳的大脑也有些乱了,“你先翻我的包,里面有一只带电子屏幕的温度计…”
他简单讲了一下温度计的用法,并交代,如果叶曳的体温超过了三十八度五,就给她吃一些旁边袋子里的药。
当然,那些药就是些抗生素而已,因为地球不允许外来人口携带过多的药物或者食物,所以在来这里前,他只带了一点。
算了,我还是买一些吧,顺便再搞一点治疗外伤用的药物
“出租车!”
汪东阳坐上车后,输入了一家离自己旅店最近的药店名。
“去药店买药吗?”阿尔这个时候,才缓缓问了一句,“那个女人又怎么了?”
“发高烧,估计是重感冒。”汪东阳说,“科拉也是…这种小病都不会看的吗…”
“她身体比我还好,没得过病,所以认不出来,情有可原。”
阿尔看对方没有应答,便转而又问了个比较尖利的问题:“说真的,你对她有没有意思?”
“她是谁?”
“叶曳。”
汪东阳先是有些慌张地看向了阿尔,随即,目光渐渐低垂了下去。
“我…不知道。”他投降般地笑了笑,尽管更有些苦涩包含在里面,“我只是…想尽可能帮她罢了。”
“帮她?那不就是对她有意思吗?”
“这不一样,老兄。”汪东阳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我…只是在尽自己作为一个‘人’…的正义。”
他顿了顿,忽然语速变快了:“曾经在任守卫军时,我就曾经喜欢上一个女孩儿。”
“那时候你才十六岁吧。”
“对,但你知道吗?每次和她站在一块,我的大脑就会变得很乱。”汪东阳回忆说,“然后,我就会犯一些有些大无畏的错误。”
他似乎在讲一句真理,但又可能是因为懊悔、遗憾等多种负面情绪的交杂,他有些欲言又止。
“可能我不能想太多吧。”汪东阳的脸上浮现了些许的失落,“尤其是异性间的感情,我没法去把它化为动力,所以”
“你是在间接承认吗?”阿尔不太认账。
”不是,我是说,我喜欢一个人是有感觉的,但我对叶曳没有。”汪东阳转过头,盯了对方一会儿后,又转了回去,”就算有,我也会明确抑制掉。”
他想结束掉这个有些令自己羞涩的话题了,所以,他话说得比较斩钉截铁。
“好吧,我明白。”阿尔闭上了嘴,用手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后,补了一句:”别灰心,有的是机会。”
什么”有的是机会”?
汪东阳不喜欢这种有些一语双关的话,便没再回应对方。
不过他也一直心存侥幸地告诉自己,叶曳都不一定能看上我呢,在这儿自什么恋。
更何况,现在两件魔具都已经当着自己的面儿被科尔抢走,第三件魔已经不容有失。
汪东阳感觉自己的心被放在海水中,泡上了一会儿。此刻,他想找一块没有人的地方,大声地吼上几句,然后再灰溜溜地走出来,回归现实。
是的,现实实在是太残酷、太麻烦了。
他翻起了汪伟的日记,在乌蒙蒙的光下,看到在标有十一月的某天,上面有行字:
“尽管我觉得,以儿子一个人的力量去对抗成立数十年、有几十人,几百人的组织,多少不太现实”
“并且,这些‘猎人’,更有经验,侧重点也会在前面两件魔具上。”
原来老爸也不看好我。
汪东阳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被戳中痛处般的无能狂怒。
老爸,你到底想让我拿到什么?
因为从汪伟、张伯伦的一系列作风看,他们有极强的预测能力,那么必然会给自己留后路。
只是,后路在哪儿?
出租车缓缓停了下来,汪东阳和阿尔解开安全带,朝着眼前的一家药店走去。
这里的三面都是陈列药物药品的玻璃柜。在门口,有一台自动售货的机器,可以输入药品的编号,以完成购物。
而在机器上,还有一台正在放着广告的平面电视。
“退烧药医用纱布”
令汪东阳有些意外的是,很多他认为的处方药,在这里都是非处方的。
他找齐了所有需要的药品,机械般地结账,打包,但在准备离开时,忽然看到,在头上的电视上,出现了一片绿茵场。
“史密斯罗,往前传!”
“左后卫蒂尔尼插上!倒三角传中!”
“萨卡包抄!推射!球进了!o!这球漂亮!”
汪东阳就像被点住了定穴,拎着塑料袋,呆呆地看着正在直播的球赛。
“你在看什么?”阿尔推了一把对方,并抬头看了会儿电视,“他们在干什么,打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