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枯干的眼眶中也滚了浑浊的泪水出来,不过只片刻,老太婆就注意到了门外边的地坝中还有好几个人,呆了呆然后低声问道:“山娃子,他们……他们是来要债的?”
老太婆显然是担惊受怕惯了,也过惯了陌生人来要债的日子,所以一见到儿子跟了这些人一起回来,只怕是被人押着回来的。
何山这才想起还有人,当即松开了手,抹了抹眼泪,然后转身招呼着众人:“小陆老板,李小姐,阿二娃哥,叫你的兄弟都进来吧,外边冷,家里虽然窄,但总比在外受冻好!”
何二娃跟何山其实还是一脉的堂兄弟,只不过隔了三四代人而已,不过没什么情份,何山家就他一个独子,老头子又死得早,只有这个老妈。
家里这里的,何二娃自然知道何山家里的情况,摆了摆手道:“不了,你家我家都一样,家里那个衰样,脚都没地儿踩,进去干嘛,我们就在车里躺躺,比屋里好!”
何二娃这话说得虽然刻薄,但何山知道他的性格如此,也不怪罪,他对自个儿家都一样如此,何况别人家!
陆君宝倒是明白这家伙不进去的原因,一来是嫌屋里穷,坐不下去,二来还想跟阿洪和阿昌密谋商量,想套他的钱而已,笑了笑,当即又到车边把宝儿叫醒了。
宝儿揉着眼,迷迷糊糊的问道:“这是哪里了?”
“进屋吧,屋里暖和点!”陆君宝拉着宝儿跟着进屋。
何山家的确很穷,木房子也就六七十个平方,两个小房间一个小堂屋,厨房还占了十来个平方,堂屋里摆放着一套简陋的老家具,七八张旧木椅子。
老太婆赶紧请陆君宝和李真宝儿几个人坐下,又让儿子何山倒茶,她却到她的房里摸索了一阵,出来的时候,手里颤颤巍巍的拿着一个布包着的东西。
“小哥儿,请你念在我儿子孤苦无依的份上,我这个老太婆又没有什么能耐给他一个好的家,连媳妇都没能力娶回来,你就大人大量,放过了他吧!”
老太婆一边说,一边又颤抖着手慢慢的打开了布包,一层一层的揭开,翻到最里面,露出来的是一叠钞票,一百的有十几张,其它的都是零钞,十块五块一块的,甚至还有不少一毛的,翻开后,又把这些钱递到陆君宝面前求着道:“小哥儿,这是我攒下的钱,全部就只有这么多了,我全给你,你就放过我儿子吧!”
宝儿和李真顿时都眼泪花花的,老太婆这爱子心切,表露无遗。
何山忍不住又哭了起来,赶紧把老娘的布包包了起来,哽咽着道:“妈,他们不是我的债主,我没欠债,他们是我的老板,回来办点事,妈,这钱您收起来,以后您也不用担心,我会让您过得好好的!”
老态婆诧了一下,盯着儿子问道:“山娃子,他们……他们真不是来要债的?”
陆君宝笑笑道:“阿婆,您放心吧,我们真不是来要债的,何山是帮我做事的,这次出来旅游一下,散散心!”
何山怕老娘不相信,赶紧把自己的背包打开,把包里的十万块现金全取了出来,然后说道:“妈,您看,儿子有的是钱,不欠人家债,儿子还有很多钱存在银行里,这些钱您先拿着用,别省了!”
老太婆呆了呆,可着实没看到过这么多钱,呆了呆后,又还是把钱收了起来,然后说着:“山娃子,这钱妈给你收着也好,免得你乱花了,妈留着给你娶媳妇用!”
何山也不管老娘怎么打算,反正现在跟她是说不清楚,一边请陆君宝宝儿李真三个人先歇着,他自去房里面找着。
几分钟后,何山急煞煞的出来问着老太婆:“妈,我……我走之前扔在那木箱子里的铠甲哪儿去了?”
老太婆愣了愣,又想了想,然后问道:“什么铠甲?是不是那个又沉又红的铜片片,像衣服的那个东西?”
“是是是,就是那个,妈,你放哪儿去了?”何山着急得汗水都出来了,急急的问着。
老太婆点点头道:“前个月我收拾屋子,觉得那个没什么用,看起来又像是铜的,现在铜值钱,二十几块钱一斤,我就叫村里收废品的侯小毛来拉走了,卖了四百多块钱!”
“我的妈呀……”何山顿时心里冰凉,犹如一桶冰水当头淋下,从头凉到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