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p>
敲门声响起，横山武馆内的老仆打开小窗口，见到来人是不久前拜师的记名弟子，这才慢吞吞开门。</p>
“师傅呢？”</p>
刚刚进入拳馆，贺曌立即开口询问。</p>
“老爷正在享用晚膳。”老仆一边说着话，一边头前带路，向着正厅走去。</p>
不一会儿，二人抵达。</p>
“老爷，您徒弟来访。”</p>
“让他一个人进来吧。”生食了一半血肉的金佬，随手拿起餐桌上的白布擦了擦嘴，方才慢悠悠地回道。</p>
老仆闻言，轻轻推开门扉一角，做出请君入内的姿势。</p>
贺曌谢了一句，迈步踏入正厅。</p>
只见房间内，嘴角残留血迹的便宜师傅，坐在正对着门口的椅子上，摇曳的烛火照应在对方的脸上，忽明忽暗。</p>
在他的左手边摆着满是血色的白布，八仙桌上的瓷盘中盛放着半块，血淋淋且布满牙齿撕咬痕迹的肉块。</p>
此情此景，令他莫名感觉到了几分惊悚。</p>
“坐。”</p>
金佬风轻云淡地指了指身旁的椅子道。</p>
贺曌眼皮抽了抽，硬着头皮上前坐下。</p>
‘嗯？’</p>
什么味道，这么香！</p>
他双眼下意识望向香味源头，只见正是瓷盘中摆放的那块生肉。</p>
好在他见识过大风大浪，否则这会儿哈喇子都流出来了。</p>
忒香了！</p>
“怕什么？我一个老头子，还能生吞了你！”金佬顿了顿，又道。“说吧，大晚上找老夫，有什么事。”</p>
“师傅，弟子站桩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了。今晚我吃了几十斤羊肉。照这样下去，不需要太长时间，我就要沿街乞讨喽。”贺曌盯着生肉大吐苦水，当初拜师的时候，您也没说消耗如此巨大呀。</p>
金佬闻言则上下打量一番昨日收下的弟子，似乎是在说莫非老夫看走了眼，其实你小子是个天才？</p>
“弟子平时就挺能吃的，现在开始练拳站桩，更能吃了。”狠人曌为了低调藏拙，活得更久，获得更高的评分，毫不犹豫选择自黑。</p>
“哦，明白了。直接说你是个饭桶不就完了？”金佬认同地点点头，顺带着黑了一把看在三十两碎银份上，收下的记名弟子。</p>
“以后站桩的时候，先吃生肉，直到吞不下去为止。一方面可以延长站桩时间，一方面会在修炼时减少对于自身的消耗。</p>
这样一来，你每顿饭的消耗会大大减少。不必担心生肉不好消化，咱们练武之人，不同于普通人。”</p>
贺曌：“......”</p>
拜师的时候你咋不说呢？</p>
“奇怪我昨天为什么不说？三十两银子而已，莫非还要让老夫耳提面命不可。你小子到是聪明，遇见难处知道问我。收你三十两，这笔买卖亏了。”</p>
对于金佬的暗示，狠人曌肚子传出咕咕声。</p>
从客栈到拳馆，撑死了十分钟的路程，饥渴的身体消化了三十斤羊肉后，再次传达出需要营养的信号。</p>
“师...”</p>
贺曌话未说完，金佬伸出手打断道。</p>
“拿钱，十两银子一斤。”</p>
“啥？”</p>
“哼哼，没钱就别打老夫盘中肉的注意。这东西贵是贵了点，可对于我们武夫来说，效果极好。”言罢，金佬拿起生肉，再次啃食。</p>
“咕咚！”</p>
贺曌咽了一口唾沫，若不是在模拟场景中死了上百次，精通各种花式死亡方法，将自身意志锤炼的非常坚定，他早掏钱拍桌而起了。</p>
“这肉可不是普通的肉，乃是一种异于寻常家畜、猛兽的血肉。”</p>
对此，狠人曌翻了个白眼，您直接说异类不就完了嘛！</p>
真以为我啥都不知道？</p>
金佬没有察觉到便宜徒弟的表情，反而是继续自顾自的解释。</p>
“老夫年纪虽然大了点，但是一顿至少能吃半头牛。”</p>
“？？？”</p>
贺曌满脸懵逼，大玄的牛一般在1500斤以上，您老人家当真是举世无双的造粪机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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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得金佬听不见其心声，否则非得一巴掌呼死他。</p>
“而这种肉每餐十斤，足以让老夫饱腹。”</p>
一天三百两白银？</p>
卧槽！</p>
穷文富武，老祖宗诚不欺我。</p>
一个月光伙食费，足足要九千两银子。</p>
黄老儿的棺材本，未免太跌份了。</p>
贺曌继承的记忆并没有告诉他，异士对于银钱的消耗，其实更大。</p>
老头能攒下三千多两，已经是勤俭持家中的典范。</p>
等会儿，不对呀！</p>
光靠收徒，一个人三十两，一年得收多少徒弟，才能够吃啊？</p>
平均下来，每天起码要收十个记名弟子。</p>
大概是看出了贺曌在想些什么，金佬马上出声打断他的乱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