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世纪,651年,1月5号中午。
寒风携着雪花在某个山谷里肆意呼啸,雪花被用力地洒落在山谷间的山崖之中。
一个穿着白色大裤衩与不合身白色衬衫的消瘦身影趟在布满白雪的悬崖边,飞落的雪花慢慢覆盖在这个人的身上,稍远点看,积起的雪层由薄纱到绒絮变化着。
突然间,这人扭动了几下,嘴里吐出大口大口的河水,脸上的雪层随之绽开、滑落,露出一张俊俏的脸,那脸庞充满了委屈和不甘。
这个昏迷的少年看着十六、七岁,他双眼闭合,眉头紧锁,身体在不停地颤抖,肚子处依旧有些鼓涨。
“我们好歹是小学同学,你信老哥一次吧?路念尘。”
突然,名叫路念尘的少年猛地睁开双眼,一道裂痕从石壁下方斜着蔓延开来,路念尘整个人所处悬崖边缘也在此时断裂。
伴随着崩裂声,路念尘和断崖分别左右滑下山崖,但是在几秒后路念尘抓住了一棵斜长在山崖间的小树。
不过,手臂粗的树只坚持了30秒左右,早已枯死的小树开始咔嚓断裂。
不知道为什么,这片山谷的石壁向上斜长着很多小树,但是也就刚才断掉那棵树生长的位置比较巧合,让路念尘抓住缓冲了一会。
在路念尘再次下落的时候,有一个穿着厚实大衣的男人正站在山道向外凸起处准备用左手解开皮带放水,好巧不巧,下落路念尘和这个男人撞在一起。
那被砸的男人向斜后方倒下的同时后脑勺磕到到一块石头,短暂的昏了过去,原本被那放水的哥们握在沾着血的右手即将拨通的电话也掉下山谷下方。
路念尘则是在砸到这个准备放水男子的时候抓住了放水哥肩膀处的衣服,然后一起摔向一个向山腰间内凿出的山道。
在路念尘清醒后,发现自己落在一个山腰间的山道里,山道外面雪花乱舞,狂风在山间席卷着。
这时赤着双脚、穿着破烂的大裤衩和稍大的破碎白色衬衣的路念尘才感觉浑身冰冷,身体上被刮伤的地方因为寒冷导致知觉不敏感的缘故被逐渐被抛在脑后。
在确认被自己砸的人没有生命危险后,路念尘陷入回忆:
“自己不是落河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自己的衣服还变大了,不,应该是自己身形变小了。”
路念尘边想边转身想找点厚的衣物穿在身上,当路念尘转身的时候,那景象让路念尘楞了好一会。
山道里停留着十几辆装着货物带着血迹的马车,每辆马车的马身上的缰绳都被人用长钉牢牢的固定在原地,防止马儿乱走。
其中距离自己最近的马车上的货物已经被解开部分,原先盖着货物的帆布半掀开着。
在马车旁有六、七十个穿着两种样式冬装的人倒在雪地上,他们身上布满伤口,雪地上靠外部分的血迹被吹进山道雪掩盖的不少,不然血迹更加明显。
上一世只是个刚毕业大学生的路念尘哪见过这种大场面,嘴巴下意识的张开大口想要呼救,但是又被呕出好大一口河水呛住了。
吐完河水后又干呕几下后,路念尘感到莫名的心悸,正要望向那个被自己砸到后撞晕的放水哥,原本在某个石块旁边正躺的一个人的位置已经空荡荡。
那人竟然早已醒来,还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路念尘身后,一只沾满干涸血迹的粗糙手掌紧紧地捂住路念尘的嘴鼻。
路念尘立刻挣扎起来,但是尖锐的刀尖已经抵在路念尘的脖子处,并且还刺破了皮肤表皮。
即使踢动双脚、用手肘撞击身后,也没有让路念尘挣脱束缚。
“自己上辈子死的带冤不明的,这辈子才开始时不到半天又要结束了?”
路念尘心里尽是愤慨和不屈,双手不停地爪挠着身后放水哥的脸庞,可是,匕首还在慢慢推进,路念尘嘴里已经溢出鲜血,身体里的力气快速流失着。
就在这时,路念尘右手腕处出现了一个针眼大小黑点,黑点出现后开始拉长,变成一条黑色的链子缠绕在路念尘手腕上。
七个形态各异微小的长方体出现在手链上,仔细看像迷你棺材一样,其中某个迷你棺材打开一道口子。
血雾形成的人影出现在路念尘身边,那人影一把手抓住那只拿着匕首的手臂,一声惨叫在山道内回荡。
握着匕首的小臂被扯断扔在地上,而那准备杀死路念尘的放水哥捂着受伤的右手惊悚的看着那道突然出现并且正缓慢的走来的身影。
放水哥下意识猛的后退几步,在后退的过程中坠下百米深的深谷之下,最后直接摔在完全冻结了的河面上,成为一摊烂肉,死的不能再死。
但谁都没有发现,放水哥腰间拴着的一个没有绳带的商务小皮包掉进了山道下方40多米处的石壁内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