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琳呢喃着,仿佛在夜幕中看到了当年两人结伴时的快乐,再回想起这一次相见的那一幕,白皙的面庞上不觉微微有些泛红,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从沉寂中缓缓的醒悟过来,怅然的叹了口气,这才对着身旁的战士问道:“放好了吗?”
战士点点头:“放好了!”
“那好,咱们也该上路了!”
“佟处长,这回咱们去哪儿?”战士急声的问道,佟琳正欲前行的脚步突然顿住,旋即有些不舍的回望了一眼斑驳的宿舍,便再次毅然决然的转过身去,随着脚步的踏响,传来“李景琳”式的清冷话音:“长江以南……”
“见字如人,柏毅,当你读到这份信的时候,我已经在离开了,任务紧急,恕未能提前告知,见谅!你的那把改进型勃朗宁1903式手枪,我带走了,很不错,也别是握把的形状和我的手很吻合,用着很舒服,里面的结构也很简单,想必日后的枪油能省下大半……”
凌晨时分,当柏毅拖着疲惫的身子返回到宿舍后,便发现书桌上的这封信,另柏毅万万没想到的是,佟琳就这么走了,说实话对于佟琳,他其实很复杂,这副身体残存的记忆中,她是自己童年最好的玩伴。
在变故发生前,甚至两家大人还有结亲的意思,可那一夜之后,一切都变了,柏毅流落街头,直到几年后才被组织发现,随后被秘密送往苏联学习,至于佟琳则因为父母遇害,被柏毅的父亲收养,直至牺牲。
说实话,柏毅很不想让佟琳走,除了心中的那份异样的感觉外,他还想知道自己的父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先前因为敌特的原因,无法过多的交流,本想着此间事了,再详细询问,却没想到一纸任务,却将佟琳匆匆调走。
柏毅说不郁闷那是不可能的,不过随着读信的深入,柏毅的郁闷这才慢慢的扩散开来:“伯父的事情,说实话我也知道得不多,他的化名有很多,我当时只知道他叫佟山,可你又叫柏毅,我原以为他也姓柏,后来发现好像这也是个化名,更何况他牺牲时我的年龄也不大,所以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
不过不用担心全国解放后,咱们就可以好好查查伯父的情况,他对革命有巨大贡献,很多首长提到他都会钦佩的竖起大拇指,因此我相信咱们一定能搞明白的,哦,对了,你说过等全国解放,建设国家才是真正的主流,我想想你说得很对。
所以等着新中国成立后,我就申请去一家兵工厂,当一回真真正正的总工程师,第一件武器我都想好了,就是你说的阔剑反步兵地雷,呵呵,你可别说我剽窃,你做得那个可都是简易的,我做得可都是工业化批量生产的……”
看着手中轻薄的信纸,柏毅不觉怔怔的有些出神,而与此同时,距离白云厂几百公里之外的东北局军械部规划处处长,姜振海放下手中的电话,也不觉怔怔的出神,不过紧接着便深深皱起了眉头,满脑门子问号的喃喃自语道:“全自动步枪,什么时候造过全自动步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