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子陵并不愿意多说什么,楚双双暗暗揣摩着,但面上并不显,给楚子陵端来了净手的热水,等楚子陵洗了手之后,一家人开始吃饭。楚家的饭桌上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这一条规矩,但是大家还是明显的沉默了一点,只有仍然天真烂漫的楚云叽叽喳喳的说着自己今天的世界。
入夜,楚云已经沉沉睡去,楚双双也闭上了眼睛装作熟睡的样子,实际上却竖起耳朵听爹娘低声的聊天。因为楚双双和楚云年纪尚幼,所以一家人都挤在一铺炕上。
“相公,你今天的不开心究竟所谓何事?”东拉西扯的聊了一会儿后,林萱儿率先开口提到刚才的事情。
楚子陵沉默了一会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今天镇上的沈秀才来学堂找我闲聊了一会儿,”楚子陵开口说道,“他说会准备明年的乡试,来问问我的意思。”
“相公……”林萱儿轻轻唤了一声,然而并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萱娘,你说爹为什么要留下这样的遗命……”楚子陵惆怅的说道,“爹说是因为我不适合官场的生活,可是萱娘,这话我不信,想必你也不信。爹是个很会未雨绸缪的人,他老人家会考虑不到我也会长大,会改变么?”
“或许说五年前我还是个愤世嫉俗的清高书生,但是自从爹过世,你陪我辗转反侧来到这白家庄落地生根,再后来有了大姐儿和云哥儿两个孩子,我自觉已经改变了很多。”
“我一介书生,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可是我也想让我的妻儿过上悠闲富足的生活,想萱娘不用辛苦的绣帕子,想大姐儿可以像别人家五岁的姑娘那样天真活泼,想云哥儿可以无忧无虑的读书长大,可是这一切我要真想实现,就只有科举一条路,”楚子陵越说越痛苦,“但是因为爹的一句话我却要亲手把这条路掐断!萱娘,我真的很矛盾……很想继续去科举,但是每次做决定的时候,爹当时的神态又浮现在我眼前。”
“你也知道,从小是爹一个人把我拉扯大,所以我更不能违背他老人家的遗言……唉!”
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爹还是一心想科举呀!楚双双恍然大悟。但是楚子陵想科举只是为了想给妻儿提供更好的生活,而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