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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1 / 1)

 人说“冷在三九,热在三伏”,特别是北方的冬天,到了“三九”,真是滴水成冰。

时至“腊八”,渤海湾的一个小镇上,行人稀少,北风呼啸。偶尔有急于办事的人出来,也是抱着夹,缩着脖子,一路小跑。夜晚,大街上静悄悄的,只有那不厌其烦的车鸣,还在时起时落地惨叫着。这几天,一到半夜十分,就有一个“鬼火”,在街上飘来飘去,不时地,还伴随着几声凄凄惨惨地呻吟,又好似“吟诵”,又好似“哼曲”,具体内容,谁也听不懂,谁也听不清。一天,一大早晨,一个“卖火柴的小女孩”,蜷缩着身子,躺在一个角落里,怀里抱着不是火柴,而是一块“墓碑”,说白了,就是一块旧的发黄的小木牌。“墓碑”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歪歪扭扭的、天书般的文字,只有当中的名字可以辨认得出来,“江姐姐之墓”,她的穿着打扮,就可想而知了。

太阳一竿子高了,人们各自抱着夹,捂得掩掩实实的围拢过来,有的摇摇头离开了,有的叹息着离开了。只有一个教师模样的人,没有走开,他脱下自己的大衣,裹起这个僵硬的尸体,拨开人群,步履蹒跚地向郊外走去。

这个“死倒”是谁?她从哪里来?她是做什么的?多大年龄?……无从知晓,人们一时间议论纷纷。那么,那个抱走死尸的人又是谁呀?他怎么会不怕晦气呢?那死尸浑身脏兮兮的,这是冬天,要是夏天早就发臭了,除非是自己家的亲人才肯出面处理死尸,就是家人也得雇人抬死尸啊?也不能自己亲自动手啊?街面上的人都疑惑不解。议论几天,人们逐渐地把这件事淡忘了。

半年过去了,炎热的盛夏到了,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到夜晚,人们就到大街上纳凉,东家长西家短地说个不停,大约到三更十分,人们就各自回家睡觉了。镇上的人口不多,就像人们形容的“一条马路一座楼,一个公园一个猴”,一个小时,就能把整个小镇看遍,有一点小事儿,一会就传遍整个小镇。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每到后半夜,就有一种声音出现,大概情形,和去年冬天的“鬼火”相似,但是,不是女人,而是一个男人,他不是在“哼曲”,而是每天都在街上扔一片片“烂纸”,纸上写些什么?内容如何?那字就像“江姐姐的墓碑”的碑文一样,“密密麻麻、歪歪扭扭、天书般的”,没人理会它,人们只是摇摇头,叹息一声,走开了,只有一个“知识分子”模样的女人,每天都来拾起“烂纸”,小心翼翼地抹平,塞进精致的小包里,有时,她还泪眼茫茫地站在那里望着天空长叹。

转眼,秋去冬来,人们忙着自己的事情,老人们讲究自己的养生之道,成年人讲究自己的生意经,女人们讲究自己怎么样才能年轻漂亮,学生讲究自己的升学、高考、复习……

北方人讲究“猫冬”,一到冬天就在家里呆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一般不出远门,能呆一天就等一天,躲开寒冷的冬天,到开春时候再出去做“大事”。

不久,街上来了一个“说书”的,这个演义方式早就失传以久了,他们就在一条街上一个小集市里,刚出现时,人们还有点希奇,有的年轻人还取笑他们。也难怪人们接受不了,一个“盲人”,拉一把破二胡,边唱边说,实在让人啼笑皆非。仔细听“戏文”的没有,看热闹的人多,取笑他们的人多,只有集市的老板们,没有办法,不听也得听,走不开,不能把店铺丢了。前几天没有几个人听,可后来,听戏的人越来越多了,为什么呢?“戏文”逐渐打动了人们,有时还有人流下激动的泪水。随之,小集市的生意也好起来,有人说:“这是老板们的把戏”。谁知道这里的蹊跷,这还得从去年的冬天说起。人们还记得,街上的“鬼火”吗?夏天半夜的“怪影”吗?早上,街上的“烂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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