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太医瞧着他这样，反而乐呵了。</p>
这次，秦提点可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p>
让你算计旁人！</p>
结果，旁人有真本事呢！算计不成，自己搭在里头了，自作孽啊！</p>
孟太医等人偷笑。</p>
秦申四心里爽到了极点。</p>
他和秦微四虽然是同父兄弟，却没什么手足情。</p>
他看着自己这位素来精明能干、事事打压他的大哥如此这么丢人现眼，秦申四大大出了一口气。</p>
顾瑾之跟众人行礼之后，转身离开。</p>
她尚未走出大门，对秦申四道：“提点大人砸掉的那茶盏，乃是密瓷描金盏，可贵了。可惜可惜…….”</p>
她的声音不低，满堂的太医都听到了。</p>
噗……</p>
不知谁没有忍住，笑出声来。</p>
秦微四的脸，一下子黑得似锅底。</p>
可惜？</p>
这话说得很有水平呢。</p>
大部分人都不敢笑，憋得要死。秦微四的脸扭曲得更加难看。</p>
他愤然甩袖而去。</p>
等他踏出大门，太医院的人哄堂大笑。</p>
“秦提点这回笑话闹大了！”</p>
顾瑾之和秦申四往外走。</p>
她对秦申四道：“安宫牛黄丸的最后一味药，您是记住了的吧？”</p>
秦申四连忙道：“七姑娘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也绝不流传出去！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p>
顾瑾之笑；“您误会我了。这药，我原本就打算给您。您家里开了药铺，这药卖出去，应是高价。只是，这药珍贵，你可得千万小心，被叫人偷了去，都要自己配制。”</p>
“不行不行！”秦申四连忙摇头，“这药定是恩师所创，我岂敢用来牟利？七姑娘，您放心我，我绝不泄露出去。”</p>
“药创出来，除了牟利，还有造福百姓，解百姓病痛。否则，它还有什么意义呢？”顾瑾之道，“如今，满太医院的人都听说了安宫牛黄丸，应该很快就传遍了京师，正是风头健的时候，早出手早有赚头。”</p>
秦申四听到顾瑾之说造福百姓，心里就暗赞她的情怀。</p>
只是，他的药铺在延陵府呢。</p>
等煜王的事办妥，他还要回去向公主交差。</p>
“您在延陵府的药铺里，没有可用坐堂先生和掌柜吗？不如接两个来京里，先在京里开了分号。有了这味安宫牛黄丸，讨个宫廷供奉有多难啊？当年我们家的百草厅就是拿了宫廷供奉，一年官银十几万两……”</p>
这……</p>
秦申四听着有点目瞪口呆。</p>
他当然知道宫廷御用药供奉钱多。</p>
可宫里用药，事事讲究，一个不慎，满门都要赔进去。要不然，顾家有钱不赚，把那供奉让出来？</p>
他可不敢这样痴心妄想。</p>
“七姑娘，您说得挺热乎，我可不敢想！”秦申四笑，心里何尝不痒痒？“宫廷供奉，如今是陆家百草厅拿着。他们家百草厅不仅仅百年，而且靠着章和侯谭家。您知道谭家吧？先皇后就是谭家的大小姐，如今唯一的贵妃娘娘，也是谭家的。长皇子也有一半的血是谭家。我可惹不起。”</p>
顾瑾之想了想，也是。</p>
京里人情错综复杂，一个不慎就惹恼了权贵，到时候惹事。</p>
“那您先拿着，在延陵府卖吧。将来做大了，再开到京城来。”顾瑾之道。</p>
秦申四知道她是真心实意给他的，就不再推辞，作揖道谢。</p>
秦申四往外走，顾瑾之则进宫去给太后请安。</p>
太后很是惊喜，问她怎么今日进来陪她。</p>
“煜王的伤，太医院的众人非说无能为力，让我大伯亲自上门求我过来看看。”顾瑾之笑着道，“不过是发热，小疾而已……”</p>
太后听着，觉得顾瑾之话里有话。</p>
既然是小疾，怎么太医院的人个个说无能为力？</p>
“……天气一日日暖和，您得闲就宫里四处看看，不妨事的。”顾瑾之对太后道。</p>
太后就拉了她的手，慈爱笑着：“哀家昨日还去御花园走了两刻钟。”然后又问庐阳王，“这几日在做什么？”</p>
庐阳王也好几日未进宫来。</p>
太后不敢宣他，心里却非常记挂。</p>
“就是到处逛逛。”顾瑾之道，“您赏赐给我的园子，还有庐阳王府，景致多着呢，王爷让我陪着，到处瞧瞧。”</p>
太后就满意点点头。</p>
从宫里出来，到了申正，顾瑾之回了元宝胡同。</p>
太后则想着她的话，派人去太医院打听，到底是何情况。</p>
太医院的人居然让顾瑾之来救治煜王，还说什么都没了法儿，让太后觉得，这中间有些门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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