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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节癫狂(2 / 2)

两人也不敢轻待,依旧按住谭皇后,不让她乱走。</p>

太后进来看到这个样子,也吓住了。</p>

“……怎么……怎么这样?”太后转身,眼神锋利看着孙姑姑。</p>

素来和蔼慈祥的太后,突然露出这种目光,孙姑姑心里发憷,</p>

孙姑姑忙跪下,把事情仔细禀来:“娘娘最近凤体好、心情也好,胃口和睡眠也好。原是没事的。但庐阳王妃送来的富贵如意膏,昨日就用完了。今早起没有了,娘娘就没什么精神,半上午要歇觉,这原是从来没有过的。而后,庐阳王妃来坐了坐,娘娘就有点烦躁,说话声音也大,让王妃拿了药来。</p>

王妃说,已经没有了,要慢慢制,多则十日,少则半月,才能给娘娘送来。王妃走后,娘娘就突然发狂起来……”</p>

她一句也没有提庐阳王妃和谭皇后的交易。</p>

她只是简单说了些事情的大概。</p>

对于太后而言,未必就喜欢听到庐阳王妃和谭皇后说得那些话,更不会高兴知道谭皇后吼过庐阳王妃。</p>

孙姑姑懂得两头遮掩,既不挑拨,也不告状。</p>

太后则神色凛然。</p>

她看着床上的谭皇后,骨瘦如柴,哭得把妆容弄花了,露出蜡黄色的肌肤,楚楚可怜。</p>

“太医怎么还不来?”太后等孙姑姑说完,没有接口。她一副不想再深究原因的态度,只问太医何时到。</p>

孙姑姑头皮发麻。</p>

她就知道,自己这样遮掩,还是说错了。</p>

在太后心里,大概是提都不要提庐阳王妃才好。</p>

孙姑姑吓得不敢再多言。</p>

她那被掴了重重两巴掌的脸颊,已经感觉不到火辣辣了。她暗中伸手摸了摸,已经肿了。</p>

太后问太医,内侍又连忙跑了一个出去,去催太医快来。</p>

这个过程中,谭皇后渐渐安静下来。</p>

她不再流眼泪了,神志也清晰了几分。</p>

可她经过了折腾,四肢发软,脑袋晕晕沉沉的,眼前一片朦胧,连太后的模样也没有看清。</p>

她无力瘫软在床上。</p>

孙姑姑和那两个强壮的宫娥,都松了口气。</p>

太后也舒出了半口浊气来。</p>

她坐到了内殿临窗的榻上,等着太医。</p>

片刻,门外传来了脚步声。</p>

内侍进来通禀,说:“太后娘娘,彭太医到了。”</p>

彭太医就是彭乐邑,太医院的提点大人。</p>

皇后之前的病例,都归彭太医执掌。</p>

可有了顾瑾之的灵药之后,谭氏大半年没有生病过了,也不需要彭乐邑,彭乐邑也乐得轻松。</p>

谭皇后的脾气,并不好,所以很难伺候,彭乐邑也是骑虎难下。</p>

“请进来。”太后道。</p>

内侍道是。</p>

须臾,彭乐邑背了药箱进来。他先给太后行礼。</p>

“免了。”太后道,“快给皇后瞧瞧。”</p>

彭乐邑道是,把药箱放在一旁,上前给谭皇后行礼。</p>

谭皇后已经半昏了,根本没有搭理彭乐邑。</p>

彭乐邑看了眼孙姑姑。</p>

孙姑姑就道:“彭大人,您直接给娘娘诊脉吧。”</p>

彭乐邑道是。</p>

他坐下来,认真给谭皇后号脉。</p>

谭皇后方才流了一身冷汗,肌肤冰凉又粘滑,彭乐邑心里感觉很不好,觉得皇后这病会比较棘手。</p>

谭皇后从前就五脏六腑皆有病症。</p>

如今再号脉,发现她的脉细而微弱,有点探不到。深取,发现谭皇后的身子,还跟从前一样,什么毛病都有,却也什么毛病都不大。</p>

她脸上仍是浓妆,被冷汗和眼泪洗刷了一边,露出些许蜡黄肌肤。至于气色,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转。</p>

彭乐邑心里有点疑惑。</p>

就皇后这身子骨,按说一个月至少得三天两头的头疼脑热,才正常。怎么最近这半年,她从未请过太医呢?</p>

彭乐邑也隐约听闻过谭皇后吃顾氏灵药的传言。</p>

但是彭乐邑觉得,谭皇后那身子骨,已经废墟了。她靠强悍的意识支撑,也熬不过这一两年。</p>

哪怕再好的灵药,也不能起死回生的,顾瑾之能有什么办法?</p>

所以,彭乐邑是不信的。</p>

此刻,他满心疑问。</p>

身子没有半点好转,为什么不时常犯病呢?</p>

顾瑾之到底用了什么法子?</p>

彭乐邑的心思,居然到了向顾瑾之求学的份上,反而忽略了给皇后看病。</p>

他想心思,想得有点出神。</p>

直到孙姑姑问他:“彭大人,娘娘这到底是什么病?”</p>

“娘娘方才,是什么病症?”彭乐邑问道。</p>

孙姑姑就把方才谭皇后的发病情况,说给了彭乐邑听。</p>

彭乐邑又愣了愣。</p>

他有点想不出原因来,就往谭皇后脸上再看去。</p>

为什么会发疯呢?</p>

是痰迷了心窍?</p>

皇后根本就没有痰症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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