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空气明显要好很多,我连忙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
“洪捕头虽然是姑娘家却是了不得,今日这番惨状,几个兄弟一进院门已经忍不住跑出去吐,除了几个经验丰富的捕头,怕是只有洪捕头还这么镇静淡定。”大胡子居然开始夸我。
我这个不是镇静淡定,大胡子叔叔,我这个叫吓得面无人色,连做表情的力气都没有,既然你当面夸我,我就先照单全收好了。
方才出去的两个捕快很快回来上报,院后的土质坚硬平整,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或许等明日白天过来再仔细看一下,会有线索,其实即使有痕迹,我也不能随之做出什么判断,当下能做的不过是等许仵作出来。
他象是一个熟练工,非常善于他的本职。
大胡子低着头,显然在想事情:“洪捕头,我总觉得事有蹊跷。”
我们这么些人进进出出,搞这么大的动静,怎么村子里没有人出来看一眼热闹?
整个村子安静地好似连狗都睡得死沉死沉的。
“是谁第一个发现这里?”想来想去,这个问题最重要,用眼神阻止掉大胡子眼中的疑惑,“我觉得需要把整件事情重新再整理一次。”
“一个小孩子。”大胡子配合地答道,“姓陈,叫平儿,今年七岁。”
“什么!”我一时没忍住抬高了声音。
“一个小孩子,睡得迷迷糊糊出来尿尿,在这个地方。”大胡子指着墙角的位置,“被水渍湿了鞋,绊了一大跤。”
哪里是什么水渍,一大滩的鲜血淋漓。
后来的情节不用猜,裤子鞋子都湿湿的回去,一身的血污被孩子的父母看见,惊骇之下就去报了案。
“他有没有被吓到。”
“谁?”大胡子被我问的一愣。
“那个叫陈平儿的孩子。”
“七岁的孩子懂什么,他所要担心的不过是弄脏的衣服会被父母责怪,我看倒是把那对老实巴交的夫妇吓得不清,独生子不过是出去撒泡尿,回来时,血人一样的。”大胡子抓抓头,一五一十地向我汇报。
“他们一家人呢?”
“村长领回去了,一路走一路还在念叨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能想象得出当时的情景。
我都想多念几遍菩萨保佑。
“血迹新鲜地好像凶手才刚刚离开。”我看一眼大胡子的手指,他正搓起一点墙角的被血染透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