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老实话,不想。
不过还是选择乖乖地点头:“我带莫大人过去吧。”
他的眉角再次抽搐一下:“不在官面上,能取消这个称呼吗。”
“直呼其名不太好。”我很认真地说。
他的视线落在远处:“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小莫,师兄弟都这样叫我。”
小莫,小莫,我默念了两遍,倒是异常地顺口。
“我有个直觉,我在富阳县要待上一段日子了。”他似乎已经看出那里,略身而过,动作很快,我不过是眼睛眨一下,他已经站在小院子的门前,“是这里吧,没有派人看守吗。”
我明明记得许箬荇提过派了专门的人盯着这里,倒不是怕再出事,留人把守一是多少能保存住现场痕迹,二是里面还保持着原样,怕妇孺误闯受到惊吓。
人呢,派守的人在哪里?
我看看莫孤烟,他也在看着我。
“玩忽职守。”他吐出这么四个字,将虚掩的门一把推开,大概他已经预计到能留下给他看的东西不多,可没想到是一丝皮毛都没有,我看着干干净净的地面,那些应该留有深褐色血迹的位置,不晓得被多少桶清水冲刷过,莫孤烟蹲下身,仔仔细细看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从两块青砖的泥缝里用指甲挑出一点和旁边泥土颜色略有差异的渣子。
他不开口,我也不好说话,等会儿回到县衙揪出那个该在这里待命的人,那时候让那人来回答他的话比较合适,我才不要做炮灰。
“是这个位置吧。”他不怒反笑道。
我也不含糊,从外面找了一枝树枝,走到厅房的台阶上,目测一下,快步过来,在地上画出一个大致的形状,那是比一个人摊开略大一点的形状,不过依稀还是能看出是人形。
“五个人只占这一小块地,是一个叠着一个的?”他对我做个手势,我点头确认。
“当时第一眼能看到的不过是一堆尸体,手臂压着手臂,身体掩盖身体,鲜血淌了一地。”既然他看不到,我只能亲口叙述给他听,“方才村长说那天晚上丝毫没有异状,我就觉得奇怪,哪怕杀只鸡也不能,谁都没有听到动静,何况是五个大男人。”
“五个都是男人。”
“都是。”停尸房里,白布一掀开,压根做不了假。
“你画得很形象,而且落点丝毫没有犹疑,我想你画出的这个位置和当时那个基本是在同一个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