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富阳县的治安真是不错,临出门前,小院的门用根草绳之类的东西束缚下,回来还是老样子,绝对不会有人干顺手牵羊这类的买卖,洪青廷家里也够寒酸的,我曾经花时间上上下下将能收钱的地方都找了,基本没有找到银子,除了自己身上带的那只荷包里。
难道是我那个老爹跑路前,搜刮了家里所有的财产。
我问许箬荇道:“表哥,家里怎么没有余钱。”荷包拿在手中,往掌心里一倒,两块小小的碎银滚出来,还有七八枚铜钱。
他眼角余光一瞄:“这个月还剩这点,不少了,两块加起来有一两二钱。”
我眨一下眼,不清楚银子是怎么计算的,掌心里怎么多出一小块来,比原先那两块要大一点:“这个?”
“加这个有二两二钱,用到下个月发薪饷足够了。”他微笑着向前走,看着没打算告诉我,这多出来的一块算是送的还是借的,要不要付利息的。
“表哥,你走这么快干嘛。”
他驻足看看我,边笑边摇头:“你省吃俭用,把一年的俸禄去换那个,还能有什么余钱,姨丈不是还补贴了你一半。”
那个,那个又是什么。
我打开床柜,才明白,洪青廷省吃俭用一整年的钱都用在了哪里,因为床柜里静静躺着一把剑,比普通的剑身要短,不是我以前在旅游景点看到的那些所谓的龙泉宝剑,用手比一比,只有一尺多点,比把匕首长不了多少,拿在手中,颇有分量,剑鞘表面是一层带有珠光色的小小鳞片,会是传说中的蛇皮剑鞘吗。
左手按鞘,右手握柄。
我呆在原地,一时不敢用手去将剑身抽离,心里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把剑一旦拔出便会发生些什么能令我无法操控的事情。
微微挣扎一下,还是将整把剑往腰畔一插,反正对现在的我而言,拿着这把剑不过是做个摆设,先回县衙门更要紧。
低头一看,这剑还真够短小,应该是按照洪青廷的身手武功特别定制的,如果武功是家传渊源,许箬荇的武功这么好,我的也不该差到哪里去,我可没有忘记上次救七狗的时候,那突如其来的一下子腾云驾雾。
“洪捕头。”门口这个是刘喜,看到我立马笑容满面的,“回来了。”
我点一下头。
“那里有个小孩子好像是要找你的。”他指指墙角,“一早来的,也说不清楚找谁,只说是一个姐姐让他来的,我想来想去,县衙里的女子只有洪捕头你了。”
我走到墙根处,那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的孩子,好像已经等得睡着了,灰扑扑的衣裳,不是刘喜告诉我,我大概压根都不会去留意的,蹲下身来,我摇晃着,轻声喊他:“七狗,七狗?”
他茫茫然地抬起头,脏兮兮的小手揉揉眼睛,看清楚是我以后,整个人对着我扑过来:“姐姐,七狗可等到你了。”
衣服上两个乌黑的小手印,我抬手去拧他的耳朵:“我才换的干净衣裳,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也不叫疼,笑得贼贼的:“姐姐不先问问我为什么来找你。”
我放下手,想到先前给他交代的任务,摸出几个铜钱,扔给一直探头探脑看着这边的刘喜:“给我跑个腿,买两块糖来。”也不知道这边有没有买,也不知道钱够不够,刘喜倒是很干脆,一接钱,撒腿跑得快。
我牵着七狗的手,往县衙里走,七狗往我身后一缩:“姐姐,我不要进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