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生意,我同情地望了望掌柜:“没准他逛一圈还会回来的。”
“西令村也有个客栈,就叫西令客栈,比我这间都大一倍,厨子就有两个,据说还是从都城的饭店请回来的,另外还雇了两三个伙计跑堂,整天都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摸样,客人到了那边怎么还肯回来,而且……”掌柜支支吾吾地没说下去。
我是很有耐心地竖着耳朵,等待着。
“而且那客栈的掌柜是个女的,颇有几分姿色,嘴巴也是特别利索的,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虽说比我们这间开得晚些,但是生意是我们这里十倍都不止。”他还不太放心地瞟瞟我,“青姑娘,你不会搬过去住吧。”
“那个客栈门前种的是什么树,开的是什么花?”我悠悠然地伸出一只手来,“虎妞,来,老弦给你做了好吃的,还不快去。”
虎妞很是认真地看我一眼,似乎在确认话里的可靠性,我笑道:“还不快去,不然他可不给你留饭了。”
“西令村里种的好像都是枇杷树,客栈门前应该也不例外。”掌柜想一想才回答我。
虎妞跳下桌子跑了,我对着掌柜很是认真地说道:“我只喜欢紫藤,所以只会住在这里,掌柜的,旧的生意不去,新的生意不来,你也别太记挂刚才那一位。”只多这一个人,你也赚不了几文。
“这话听着倒也有几分道理。”掌柜又窝到他的帐台后面,“是我的总是我的,反正也空了这么多时间,反正至少还有你这个客人。”
我是客人不错,可惜是不交钱的客人,住一天,你就多亏一天。
老弦照例端出堆得满满蔬菜的一碗饭给我,还冲我挤挤眼倒:“最下面有卤蛋。”
我住在这里不动不跑的,三餐照吃,估计等紫藤花开,我已经变成一个肥硕的女子,以前那些人都未必能认出我来。
饭碗端到手里,饭才扒第一口,又有人进来了。
今儿个真是热闹。
来的这位眼见着比前一位可要体面些,青色布袍,黑色的腰带和束腿,我的视线慢慢向上移,嗯,长得也不错,眉毛浓浓,眼睛亮亮,个头很高,我的脖子都快拉成一百八十度了,还没见到人家头顶。
“一起吃饭不?”我都没等掌柜开口,直接招呼了,等他文绉绉的那句话出来,怕是人家一看我们这里的设施转头又跑。
掌柜呆呆端着他的饭碗,没想到自己的饭碗快被我给抢夺了。
“好。”他倒是很干脆,我的视线溜溜往下,布鞋的一侧沾到很多尘土,这个人已经走了很远的路,走得很累了吧。
赶紧推了老弦一把:“有现成能吃的,赶快给客人端出来。”不是饿的慌的,怎么落脚进来先看着我们在吃的这些粗茶淡饭。
老弦倒也识趣,将碗一放,踩着风火轮似的直径冲进灶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