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白老爷子两眼一翻,晕倒得很干脆,许箬荇以为他暗中着了黑衣人的道,老人家经不起折腾,怕有性命之忧,连忙出手将他扶住,再腾不出功夫来追那个比兔子跑得还快的黑衣人,眼睁睁看着他将我带走。
不知为何,许箬荇看黑衣人的形容,并非像是要对我不利,连着将我带走的手势都很轻巧,便选择先救眼前人,匆匆将白老爷子送回前院,替他很详尽地检查一番,总不见他醒转,许箬荇只得开出安神汤,让白府的下人煎好,留下话来说是人醒转便给喂下去。
他自小在富阳县长大,县中有几条官道,几条小路,都是了如指掌,当下策马狂奔,一一勘查,不想问了各处的村民,没一个说是当夜看到过黑衣人带着洪捕头离去,许箬荇疑心重重,返身想找白老爷子问个明白,再入白府时,白府的下人竟然直接将他拒之门外,只说是老爷身体不适,尚未缓过气,需要静养,闭门谢客。
许箬荇气得五脏六腑都挤到一处去,差些吐出血来,又不能强行闯入,只得再去路口追查,更是将富阳县的捕快都调遣出来,替他找人,就差将整个富阳县的地面都翻转过来。
三日已过,回来的消息都是未果,许箬荇再等不下去,在此登门,白府看门的见到他远远的出现,索性将两扇大门直接拍上,若非是白老爷子的叮嘱,一个下人哪里来这样大的胆子,他怒了。
待他大大方方走进白府时,门板是躺在地上的,门房是躺在门板下面的。
那个对外宣称重病卧床的白老爷子正优哉游哉,舒舒服服坐在大树下的阴凉处,喝他的功夫茶,许箬荇箭步冲到他跟前,恨声道:“白大夫莫非是故意的,青廷是白大夫相邀入住,又在白府失踪,请白大夫给我个交代。”
白老爷子像没事人一样,招呼他道:“许仵作,先坐下喝茶。”
上次多喝一杯茶,将表妹给丢了,这一次,又是喝茶,许箬荇将他递过来的茶盏推开,心火噌噌上扬,面子上不怒反笑道:“白大夫是否同黑衣人是一伙的,故意将我表妹绑架,我是此案目击证人,若是白大夫再这般敷衍,我去县衙报案,直接先将白府上下查封。”
白老爷子闷头喝下两口茶,轻声道:“我看那个黑衣人倒是和我家的不肖子有七八分相似。”
许箬荇全数明白过来,怎么说,他找来找去都抓不见人,原来那个是功力在他之上的六扇门的总捕,躲人追查的本事的确是在他之上了,他再追问道:“白苏岸此刻人在哪里。”
“我想,他大概是将青廷丫头带到总捕司去了。”要不是当场认出是自己儿子,白老爷子也不会眼见我被歹人掳走,还有心情在这里同许箬荇打太极拳。
听闻儿子办案时,受了重伤,他嘴里一边骂着不肖子,一边实则爱子心切,那晚若非他挺身装死,怕是许箬荇一掌下去,白苏岸又要多休养半个月。
很多事情,总是差了一小步,许箬荇前脚进入总捕司,见不到我的身影,顾连山亲口告诉他,我已经被派往其他的地方办案,因着案件特殊,因此不能告诉外人,我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