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问了些最近富阳县衙里的事儿,刘喜喋喋不休的都是些芝麻绿豆,哪家的母鸡走失了,哪家的小媳妇和相公拌嘴了,还有白枚大夫生了场大病。
“便是洪捕头,你失踪以后没两天,白大夫自己是全县最好的大夫,许仵作也没在家里,他一倒下,再要找个好大夫来看看,还真不太容易呢。”
“后来,去找了谁来。”
“听说是个游方的大夫,还真是巧了,瞧见白府门口泼着的药渣子,一口咬定他能医治,被白府客客气气地请了进去,可不是才几天的功夫,我瞧见白府连药都不煎了。”刘喜的话匣子一旦打开,滔滔不绝说个没完没了,“结果,那位都城的白大人前脚回来,走过白府又是一股子药味,也没见白大夫的病情有什么反复。”
哦,那是白老爷子特意做给他那个不肖儿子看的,要不是这样,怎么能留得白大少在家多住几日,这没完没了的住下去,结果还是被我破坏掉,白苏岸马不停蹄地赶回总捕司,一半儿是为了寻我们出来,另一半儿也是为了躲他家的老爷子。
“其实富阳县才豆腐干大的地方,除了上回出个大案子,整年里都是太太平平的,我们三班衙役倒像是打杂度日的,司马大哥,你不是说,有话要同洪捕头说的吗,司马大哥司马涂像是完全没有听得我们两个人的对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刘喜扑过去。给他肩膀来一下:“司马大哥,你在想什么呢,洪捕头和许仵作都找到,县太爷那边可以交差了,你怎么还苦着一张脸来。”
司马涂显然是心不在焉。被他捶打地一个踉跄。险些载倒,不过。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低声对我道:“洪捕头。可否借一步说话。”
虽然,刘喜是一脸地好奇,依然没胆量跟过来,司马涂与我向前多走了几步,他扭头看眼刘喜。像是不太放心,又多走了十来步,直到,刘喜的身影都快模糊,确保不会听到我们两个的对话声,他才站停脚。
我被他的态度搞得有点雾煞煞的,吃不准他到底想同我说什么,这种情况下,又不好先开口。跟着看他那个想憋又憋不出地表情。实在是很替他难受,莫非是为了那个捕头地位置。我揉一下鼻子,小心地试探道:“司马大哥,富阳县的捕头一职,我暂时不会担任,我不过是回家而已。”
他被我地话吓得不轻,尽管大胡子遮面,还是很清楚地看到她的脸色发白,眼底满是惶恐:“洪捕头,你说地是哪里话,要不是上次你出手相助,我哪里还能这么安分过日子,捕头一职除了你,换谁来做,我们都不会答应的。”那架势,只差用拳头擂胸做出保证了。
“那么,司马大哥,你拉我过来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刘喜还站在原地,不时对我们这里看两眼,“难道是司马大哥,你也下了赌注,想和我套点内幕。”
这一次,司马涂的脸色,彻底黑了。
“洪捕头,我们做捕快的,虽然是在小地方,但多少也见过死人的场合。”他地声音真够小的,像蚊子嗡嗡嗡,“我想问问你,要是见到死人该怎么办?”
“法办。”我想都没想回给他两个字。
“法办?”他一脸呆呆的望着我,随后涂搓着双手道:“洪捕头,我的意思不是那种死人,是说,是说我看见到已经死掉的人,那个,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想到在那个诡异的村子里见到的盛装美貌女子,我想,我已经明白他的话了:“司马大哥,你说地是见到死去地人又活过来,或者更简单点来说,你觉得自己是活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