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相视而笑,心里头软软热热的。
“这会儿是什么时辰了。”我问许箬荇道。本来就是无钟无表可查,要依靠日月光的偏移方向来算时间,身在此处,大概只能凭直觉,心心念念着,“元婆婆说一有光线,我们便可以出去。”
他站起来,站到窗前去看:“时辰还早,还是闭了眼好好睡一觉,醒来,天一定亮了。”
我咕哝着:“还是睡不着。”这是他第二次催我入眠,难不成我醒着对他会有什么威胁。
“后悔了,后悔到睡不着?”许箬荇浅笑道,“费时费力地进来,还白白流了那么多的血。”
“不后悔,我觉得很有必要过来,虽然没有打听出原来想了解的,不过其他的旁系细节,我们也没少打听,至少我现在知道,顾连山大人与他们每一个都认识。”小顾,小顾喊得很是亲热。
我试着想象他们所说的,那个少年老成,恪尽职守的顾连山,眼前却是那个面带很淡很淡笑容的男子,他的面容不算有多英俊,但是他每次看你一眼,心里头会生出特别舒服的感觉,像春天最适宜的风,迎面吹来,忍不住会在其中,闭上眼睛,享受那一刻的宁静。
元婆婆,景道成,还有已经不在人世的楚清平,他们的身份已经快要破壳而出,与六扇门总捕头相熟的无非是两种人,一是捕头,二是贼头。
“青廷,你有注意到那个坟包周围吗?”许箬荇平静地问道。
“有,我有看到。”那个泥土看起来最松软的坟包,因为有赤色蟾蜍的守护,让我们轻而易举地推测出是楚清平的埋身之处,而那附近,相同规格形状的土包最少还有六七个,也便是说。在无名村中死去的人,那里便是最后的归宿。
元婆婆的叹息,小楚死了好歹还有人替他埋土,我们呢,老景,我们死后呢。
我飞快地抬眼去看许箬荇:“表哥。元婆婆和老景是无名村中最后地两个人?”
“或许是这样。”许箬荇侧过脸去。“我第一次到这里地时候。元婆婆不允许我走出院子半步。说外面有诸多地危险。等上次我们一起过来时。已经有邻居会来窜门。而今次。所有地禁忌已经都没有了。他们没提。我们也没有问。不过我寻思着。怕是他们觉得会对我们有所威胁地都已经不在。才有所松懈。”
“青廷。你不但有人缘。还有动物缘。”许箬荇不知看到什么。笑得肩膀都止不住抖动。
我到这时候。才恢复了往常地气力。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站到他身边:“过去点。也让我看看。”窗户还没有我地脸大。两个人一起实在是挤不下来。“你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