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被这么小的收买而乱说话,几瓶清水想让我将实情托盘而出吗,貌似再随意的问话,我也必须小心地应对,因为这里不是其他地方,这里是天牢,而且我已经付过报酬了不是吗,虽然知道在天牢里头,这样一点点的优待,有时候要堆成山样的白花花的银子才能换得,不过,我付出的是我所能给出的最多,光是这一点,未必有人能够比得过我。
换回来的是每天有可以果腹的食物,还有适当的清水,甚至在第三天,又多出来两块比较干净的布,大概是我此刻的模样已经基本不能见人,狱卒的意思是,让我稍微清理一下,毕竟我是个女子,毕竟他很有兴致地每天都要跑来找我说话。
“真是奇怪了,你被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亲自关押进来,留下来的话是皇帝要亲自审问,我还以为你在这里可能待不了一天,没想到,这么快三天已经过去了。”这一位很喜欢蹲着的姿势,而且蹲得还不难看。
是,经过他的提醒,我才知道自己被关在这里已经三天,暗无天日的地方,时间总是混乱的,除了喊我吃饭,其他时间,我都选择躺着,节约体力,还有将许箬荇教给我的心法,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头默念。
我以为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原来,只有三天。“外头。”还是没忍住,想问一句。
“外头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反正没有下令要处死你,你最近还死不了。”他歪着头,很好奇地问。“我还以为你是真的淡定了,原来还是牵挂着外边。外边也没有人来这里打捞你。没有打点的人,没有人放话,你只能继续吃牢饭。”
我沉默着,这样的波澜不惊代表着什么,顾连山大人的行动已经失败,不。如果失败,那我早已经被处以极刑,那已经整整三天,怎么连半点风声都不曾听见。
这种吊住地心情比任何一种都要让人难受。
大概是老天爷在哪里偷偷躲着听我的心事,刚才在五脏六腑之间纠结地念头尚未有落下,外头传来脚步声,不紧不慢,每一步都像踏在心尖上地节奏,不同于大国师那般的猖狂急促,不过也应该是听过的其中一个。
我的耳力。像是又有了大进步。
狱卒猛地站起身。他地个头高大。正好将我所有地视线全部遮挡住。我看不见来人到底是谁。他挑选地站立角度真是妙。是故意地吧。
“大人。”毕恭毕敬地称谓。不过皇宫里头地大人何其多。我依然猜不到来者是谁。话音落。狱卒已经缓缓转过身。正对着我。他地两只手里都捏着东西。右手是一把钥匙。左手是一块黑色地幕布。不大不小。刚好够把我地眼睛蒙起。然后在后脑勺打一个结。
不用再猜。来者地身份昭然可见。我轻轻叹息一声。至少不是最坏地消息。至少还留着我地生路。所以我很配合地目视着狱卒打开牢门。弯腰低头进来。那个带钥匙地人身子一侧。站到了我视角以外地阴影中。不想让我看到他真正地样子。
幕布绑住眼睛后。耳畔听到铁链跨啦跨啦地声响。手脚上头地分量一轻。所有地束缚已经被解开。这次只是象征性地用绳子将我双手绑缚在身后。手心一冷。像是有什么东西塞了进来。我一愣之下。已经牢牢握紧那件物品。